“有没有，重要么？”

“重要啊，这可是个判断依据。

假设有外星人，那么外星人信什么呢？天使和恶魔又有没有去影响外星人呢？如果没有，代表着什么？”

跟着谢知一摊手，自问自答道：“其实我是见过外星人的，外星人真的存在，其文明中，有存在宗教的，也有不存在的，但即便是有宗教的外星文明，宗教内容跟地球人也不同。

事实上，即便是放在地球，宗教流派也挺多的，一神教多神教各不相同。

这说明无论天堂还是地狱，其实影响力……其实非常有限。

既然如此，恶魔也好，天使也罢，无论什么原因造成了他们实力的受限，在现实世界，他们可以被打败，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我是证据，你也是证据，你收拾过恶魔、恶灵，也从地狱老大的手底下逃走了，那么问题来了……你尝试过跟墨菲斯托硬刚么？我想是没有的，对吧。”

卡特沉思着点点头：“确实没有，可我知道他杀不死啊。”

“他是杀不死，但他的人类身体，可以杀死啊，他换一个，你就宰一个……”

“等一下等一下。”卡特急忙拦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谢知泛起个玩味笑容：“老头，你不恨他么？合着他坑了你的事，你都放下了？那我得承认，你够大度的，放心不是说反话，不是说你怂啊。”

你这是生怕我听出来，还翻译一下是吧。

老头虽然来气，但没表现出来，淡淡道：“我刚才说了我只能再变身一次，而且之后我活不了多久了，再者说……年轻人，我快两百岁的人了，脾气好的很。

真要是一点就着，你觉得我会不跟你打一架，就这么配合的回答问题么？

所以怂不怂的，对我这个岁数的人来说，呵呵，没什么意义。”

谢知哈哈一笑：“行，那咱就说点有意义的，你是真活够了呢，还是想好死不如赖活着？或者做点有意义的事。”

“什么意思？我现在具备被威胁第二次的价值了？”

“别误会，我喜欢讲道理，真威胁的话，我就不跟你废话了。

我的意思呢，你要是想继续活下去，而且活的有滋有味，那么你现在选的这条路不对。

隐居？隐居是让你摆脱了墨菲斯托，可且不论你是否真的一点都不憋屈，咱就说现实情况，你不觉得……自己的选择太被动了么？

墨菲斯托是没找到你，但我找到你了，我靠的是什么？地狱之火的指向。

那么我能，新的恶灵骑士就也能。

既然墨菲斯托可以继续忽悠傻小子成为恶灵骑士，找不到你，可以跟着其他恶灵骑士啊，这不就可以找到你了。

所以如此简单的事，墨菲斯托为什么没做，非得等个一百多年才塑造第二个恶灵骑士，你觉得理由是什么？”

谢知的话卡特听进去了，眉头紧皱了两三个呼吸，才道：“我能想到的理由，也只有圣凡甘扎契约了。

我猜……他大概知道我的寿命快接近尽头了，再不把契约拿回去，也许永远都没机会了。”

“是个理由，但我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见过，上一代恶灵骑士？或者说，以往有没有两个恶灵骑士同时存在的情况。”

“我虽然调查到了很多恶灵骑士的过往，甚至查到了一个前辈留下的日记，但我从没接触过其他的，传说中也没有两个同时并存的情况。

但这件事很难有确切证据，而且既然你已经见过其他恶灵骑士了，说明这种情况应该没什么特别的……”

说到这卡特忽然愣了，谢知则一摊手，一副“你想到了”的样子。

卡特喃喃道：“对啊，在我的时代，我没有发现任何其他恶灵骑士，为什么现在出现了两个，而且是时隔这么多年，墨菲斯托才造就下一代……”

谢知接道：“还不止，我接触那个恶灵骑士时，刚巧看到了墨菲斯托对他的许诺，说是完成他的任务后，就可以还对方灵魂以自由。

那位呢，还是个新人，很不幸第一次变身就碰上了我。

而卡特你呢，给墨菲斯托干活很多年了吧，那么他给过你这种许诺么？”

“类似的，有，但很含糊，他的意思是，终有一天，会还我自由。”

谢知啪的打了个响指：“所以啊，诸多信息放在一起，我的分析是……墨菲斯托能够同时造就不止一个恶灵骑士，说不定那个新人完成了任务后，他真的会还其自由，至于会不会再弄个新的出来就两说了。

以为他虽然能做到，但他不愿意有两个恶灵骑士同时存在，尤其是在你还活着的情况下。

理由我想到了不止一个，我认为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不想再看到第二个你这样不听话的恶灵骑士。

甚至你可能并不是唯一一个成功摆脱他控制的，毕竟更古老的，谁也没见过。

本来他的作品就不完美，好家伙，新人要是再有个师傅带着，有样学样，他岂不是损失大了。

那么以后还弄不弄新的了？再弄个新人，可就有俩师傅带了，再再弄，就是仨师傅，这不是创造跟他作对的团体么。

我认为，他虽然和那个傻小子签订了契约，却近二十年都没有启动，就是防着新人和你相遇，毕竟恶灵骑士的鼻子太灵。

至于说那份契约，其实不重要，一千个邪恶灵魂算什么？人类可是有七十多亿啊，而且这个人口数字是同一时期的，算上每天降生的新生儿和死去的人，那可就更夸张了，以他的能活无数年的本钱，急什么？想要的话再弄就是了。

而你的背叛，才是他的心病。

可好巧不巧，他生了个不省心的儿子，黑心魔从地狱世界偷渡过来了。

更巧的是，我听到他们父子的对话了，黑心魔貌似要找的，也是契约，话里话外还有要干死亲老子的意思，说不定黑心魔要的契约，正是圣凡甘扎契约。

显然墨菲斯托不想让他的带孝子成功，就只能依靠金牌打手，可又不想让新恶灵骑士碰到你，毕竟你还没死呢，于是许诺变成了弄死黑心魔就还其自由。

顺利的话，熊孩子被搞死了，新恶灵骑士的作用也完成了，还没碰到你。

反之也不要紧，短时间内，估计新人从你这也学不了多少东西，取消契约，收回地狱之火，再慢慢熬死你就是了。

如果你觉得我的分析靠谱，那么你想想，真如你自己说的那样，不想恶魔为祸人间的话，是你重新上岗带徒弟重要呢？还是守着一份破契约当老鼠重要？”

沉默片刻，卡特叹了口气，苦笑道：“我错了，我从头到尾都搞错了……你说的对，圣凡甘扎契约，对墨菲斯托意义不大，有没有，他都是地狱之主。

但是只要我还活着，才会给他带来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