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敲定(1 / 2)

“难以置信。”愕然许久后,伊薇特摇了摇头。

在牺牲许多,付出了众多之后,竟然不曾选择报复,甚至没有曾经勒索好处。

而是真的完全不曾索取。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伊薇特冷冷的说道。

就算说出这种话的是白泽,这也太过难以置信。

白泽似乎也知道这种事,光用说的可能很难让人信服。

所以他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将它递到了伊薇特的面前。

那是一卷卷轴。

“这是……”伊薇特眯了眯眼,神色惊疑不定。

她没有认出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却可以肯定,这是一件炼金物品。

而且,在她的感知当中,恐怕是已经接近最顶级的那一种。

“诸夏现存的最高级契约‘一生之盟’。“白泽负着双手,淡然开口。

“空口无凭,但是我可以此契约为证。“

“在这份契约的约束下,哪怕我是五阶,也不可能违背上面所写的一切。“

这是放眼世界,都寥寥无几的最高等级契约。

足以束缚“神明“的”神之契“。

伊薇特看着那展开的卷轴,上面被人以最正式的格式以及工整至极的字迹,清晰的写上了一切。

最后的落款上,有着三个不同的名字。

那是三个陌生的名字,伊薇特可以肯定,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这三个名字出现。

然而,“名字“本身形迹并非关键,重点在于名字上附带着的,属于整个人本身的气息。

这三股气息她都认识。

这是五阶的气息。

属于诸夏三位五阶的烙印!

白泽,紫霄,共工!

“三位‘皇帝’的承认吗?“伊薇特手指轻轻拂过卷轴,不由轻叹一声。

“好大的手笔!“

“这是必要的付出。“白泽平静的说道。

“有舍必有得,如果结果是好的,那么些许付出,也并不值得挂齿。“

伊薇特看着上面所写,和白泽之前所说一般无二。

没有什么多余的隐藏条款,更没有什么阴险的算计。

一切的阴谋都瞒不过她的这双眼睛。

现在的她,对于白泽之前所说,已然有了接近九成的信任。

白泽是认真的!

诸夏是真的想要终结这一切!

看着上面那留给自己书写的位置,伊薇特拿着任凯歌递过来的笔,半晌没有动作。

“如果现在的我真的落笔了,那么就算你们诸夏再后悔可就也晚了。”伊薇特抬起头,好像开玩笑一般。

“就不怕我恩将仇报吗?”

一旦未来她真的成功接手北欧,那么她注定将会有着万丈光芒加身。

而作为北欧的主宰,她注定是耀眼的,没有污点的。

而方言她前二十年间的经历,却唯有这么一段时间,可以称得上她最大的污点。

被诸夏囚禁!

就算诸夏保守约定,并未有人泄露而出,当世知道这件事的总共也就这么寥寥几人。

但是这终归会成为一根刺。

一个上位者的眼中,掩盖不去的难堪过去。

往往,这根刺,引发的,会是后续一系列的报复。

就好比在危急之际,一个下属在拯救自己领导性命之时,不得已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伤疤。

事后,领导得以幸存,对于下属万分感谢,对于伤疤不以为意。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伤疤无法被遮掩,时常的在领导的眼中出现。

慢慢的,当那股感恩之情缓缓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明明可以做的更好,如果他再努力一点,如果再快一点,那么我就不会留这道伤……

这条伤疤就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那段不堪的往事。

那么,你认为,他会怎么对那个“救命恩人”的下属呢?

眼下的情况正是如此。

眼下伊薇特或许会因为诸夏的礼遇而动容,未来可能也会因为被诸夏囚禁而耻辱。

这样一来,诸夏的行为,无异于就是放虎归山!

一个已然迟暮的密米尔死了,当迟暮的太阳落下,又一轮更加火热的太阳冉冉升起。

如果她同样对诸夏抱有恶意,那么这对于诸夏而言,绝对是灾难。

密米尔可以通过时间去熬,诸夏三个五阶,哪怕是共工可能都能熬得过他。

但是,又有谁能够熬得过更加年轻的伊薇特呢?

下一辈?得了吧,他们诸夏现在,就没哪个在天赋上比得上伊薇特的。

“这可不像是一位智者会做的事情啊!”伊薇特有些遗憾。

“我又哪里是什么智者呢?”白泽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是个凭借着幸运和投机能力,不断缝缝补补的糊裱匠罢了。”

“但是,这样的我,有一点可以确信。”

白泽坦然的看着伊薇特,神色真诚。

“这种事情,不会在你的身上发生!”

那双看遍了无数命运支流的眸子,看到过未来无数个时间线上,未来的伊薇特。

她们有的死在了登顶的半路,但是更多的,却是成功站上了世界的巅峰。

然而,无一例外的,就算未来她的成就有所不同,但是有一点却是未曾改变。

“这是一场赌博,对于诸夏而言也是一场豪赌。”白泽沉声说道。

“我将所有赌注压在你身上,我相信,你,北欧的死亡女神,未来死亡的主宰,世界上最贴近死亡真谛的你,同时也是最明白生命之可贵的人。”

无论未来她变成怎么样都无所谓。

只要这一点未曾变化,那么,无论结果如何,那对于诸夏而言,都绝非最坏的结局。

“这算什么?”伊薇特在短暂的震惊后失笑道。

“你们诸夏的古话,君子可欺之以方?”

但是,最终,她还是收敛了神色,陷入了沉思。

“这可真是……”她有些苦恼的敲打着额头。

早在一开始她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如果诸夏提出任何要求,哪怕稍微过分一点,只要触碰到了北欧的利益,那么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回绝。

就算利大于弊也是如此。

至于为什么……

尽管内心从客观的角度上来看并不怨恨诸夏所为,也对于诸夏的礼遇抱有一定程度额好感。

但是……

不会真的有人以为,就算是好吃好住的供着,但是一年半载的被关在一个地方,那个人会有什么感激之情吧?

真当她完全没有脾气吗?

然而……

君子可欺之以方,这某种程度上,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是阳谋!

“无论是从理智还是从感性上来看,我似乎都无法拒绝。“伊薇特轻声道。

“所以,你的决定是……”任凯歌咽下一口口水,神色紧张。

不由得他如此,因为这对于诸夏的未来而言,实在是太过关键。

而白泽却是老神在在,似乎早已经看到了结局。

不,或许,他的的确确,早已经看到了今天的“结果”。

伊薇特低下头,握住了手中的笔,然后缓缓向卷轴伸去。

最后,缓缓将笔压在卷轴上。

“我想再看看。“伊薇特轻声道。

“您还有什么疑惑吗?“任凯歌着急的问道。

“没有。“

“莫非您还有什么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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