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眸色阴沉下来，“你找死么？”

墨凌景忽的笑了，“若真有什么药引，九千岁不会明明知道，我在紫阳城，却无所动静，是当真不屑，不想理会，又或者太过自负，觉得朕掀不起什么浪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最后一句，他说的意味深长。

谢珏死死盯着他，看了半响，径直走到书架边，当着墨凌景的面就拿出了暗阁里的东西。

他检查后扭头，“你拿走了册子？”

“既是锦瑟的东西，自然该奉还！”

“墨凌景！”谢珏甚少动怒，如今额头上隐约有青筋爆裂，“你以为你把那东西拿回去就能让她想起过往吗？锁情之毒没有解药，她这辈子，都记不起你！”

墨凌景嗓音低沉，“比起失去她，一辈子记不起，又何妨？”

窗外阳光静静洒落，俩人对视，空气中隐约有几分森冷的意味。

良久，谢珏才道：“你来寻她，到底是心里有她，还是别有打算，只有你自己知道，情深不悔？当真是笑话，若真如此，当初你便不会丢她一人独自在京城！”

墨凌景眸底刹那间被黑暗席卷。

谢珏冷冷一笑，道：“一命换一命，你若服下此药，我谢珏在此立誓，我在，她活！”

话罢，他放下瓷瓶，道：“这是穿肠毒药，不会致死，发作之痛却不亚于锁情之毒，你若是真心，就服下此药。”

墨凌景接过，丝毫没有犹豫，拿起瓷瓶往口中倒。

他动作之快，让谢珏都吃惊，谢珏袖风一动，甩出的银针打落墨凌景手里的瓷瓶，瓷瓶摔成碎片，里面并没有药丸。

谢珏道：“东郢江山，你也不要了？”

“东郢如今国强，我无愧东郢，我唯一愧对的，只有她！”墨凌景道。

谢珏拂袖，道：“东西也拿到了，东郢皇莫不是要留在我九千岁府喝酒？”

“倒也不是不行。”墨凌景嗓音清润道：“只是方才九千岁打碎瓷瓶，不知刚才说的话，要怎么算，才作数！”

谢珏默了默，眼底掩了无限的落寞，“本座只答应，本座活，她活！”

墨凌景忽的认真看着他，谢珏年纪分明同他差不多，却一袭白头，面上也不见血色，好似天生就有一股清冷之气。

良久，他道：“九千岁救锦瑟，不单单只是为了西楚吧？”

谢珏扭头，没表情道：“东郢皇放心，并不是人人都似你，把她当成掌中娇！”

“无关情爱，无关家国社稷。”墨凌景幽幽道：“除这两者，还有什么，值得让九千岁隐瞒全部人，去救她？却又在救了她后，丝毫不让她知道？”

谢珏面色隐约有了怒气，他字字森冷，“东郢皇哪来的自信觉得本座是在救他？”

墨凌景不回话，视线落在他手腕上，道：“若没猜错，锦瑟每个月所需药的药引，不是什么难寻的的药材，是九千岁的血！”

简单的一句话，落在谢珏心里如擂鼓一般。

“九千岁若觉得朕说的不对，大可以伸出手腕，你我一起求证！”

谢珏甚少有表情的脸皲裂了一般，死死盯着墨凌景，咬牙道：“墨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