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贾珩:大姐姐总是……(2 / 2)

却说元春,离了阁楼,神情施施然地返回自己所居住处,坐在床榻上,就有些心不在焉,手中反复揉捏一角手帕,哪怕明知不该生出醋意,但芳心深处难免还是阵阵酸楚。

长公主让她走时,珩弟竟全无反应?

嗯,不对,还是给她点了点头。

不是,她希望珩弟能有什么反应?

其实,少女已如在热恋期中的女子,患得患失。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由远及近而来,落在元春那张怅然若失的粉面上,抱琴温柔如水声音响起在耳畔,轻声道:“姑娘,天色不早了,要不准备热水沐浴?”

元春回转过神,美眸莹光闪烁,低声道:“嗯,你去准备着罢。”

抱琴好奇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在其羞恼目光中,连忙转身去吩咐着嬷嬷,自己则为元春准备着里外换洗衣裳。

元春坐了一会儿,走出厢房,扬起丰美妍丽的玉容,眺望着苍凉如水的夜色,花墙之下,凉亭矗立,一角斗拱飞檐如张开的燕翼,隐在梧桐树影后。

因天已放晴,明月皎皎,匹练月华落在亭上的青瓦、栏杆上,竟是如水一般流动。

晋阳公主府原就占地广阔,宅院几如甲第星罗,院中遍植阶柳庭花,回廊迤逦绵长,亭台轩峻壮丽,楼阁高立巍巍,轩室水榭得竹木溪流环抱,佳木花树蓊蓊郁郁,假山叠嶂余流翠微。

元春出神怔望着景色,心绪却无法平静,反而心慌意乱,贝齿咬了咬粉唇,映出一道浅浅印记,裙中的双腿不受控制般,向着鹿鸣轩而去。

这时候夜色朦胧,虽时有府中婢女往来,但元春仗着一手在宫中练就的轻步辨音的本事,仍是向着鹿鸣轩“潜行”而去。

只见鹿鸣轩书房果然灯火亮着,煌煌通明,周围廊桥下的溪水哗哗流淌。

因为,贾珩与晋阳长公主早已痴缠几度,怜雪也就不可能时时盯着。

元春寻着花树掩映的石径走得近前,寻到上次轩室所在的书房轩窗位置,蹑手蹑脚行了过去,从支起的轩窗往里瞧着。

“珩弟他竟……好专注?”元春美眸微微眯起,轻轻拿手帕捂住嘴,想了半天,竟然在心底浮起这么一个词,“专注”。

旋即脸颊滚烫,娇躯发软,只觉心头砰砰跳的厉害。

忽而,房中突然现出一道酣畅淋漓的声音,正是晋阳长公主发出。

“好了,本宫也伺候你。”丽人一只胳膊撑起身子,轻轻抚过耳边一缕秀发,嗔喜说道。

元春见得此幕,不由捂住了嘴。

这就是珩弟上次说的?

果然,晋阳殿下她并非轻贱珩弟,只是这怎么可以?

贾珩微微闭上眼眸,问道:“方才,你和我说什么。”

“是元春的事儿。”晋阳长公主捏着手帕,轻声道。

此言一出,就让外间偷瞧的元春心头一惊,这时候,提她做什么?

压下心头的惊疑不定,静静听着里间叙话。

“大姐姐,她……怎么了?”少年的声音隐约有些发颤。

元春愣了下,却见长公主竟又坐了下来,头上的金钗映照着烛火,炫着远近不同的烛火。

这怎么能行,这不是……乾坤易位吗?

“子钰,你大姐姐许是……对你有情?”晋阳长公主秀眉从微蹙,继而缓缓舒展开来。

“嗯,你……你胡说什么?”贾珩先是一愣,惊声说着,不由起身。

晋阳长公主腻哼一声,颤声道:“本宫……本宫骗你做什么?她那天弹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分明是情思缠心。”

“荒唐。”

此言一出,几让窗外的少女,贝齿咬了咬唇,心头甚至生出一股羞恼,哪怕知道知道珩弟是为了遮掩而在矢口否认,可为何……仍有些气呢?

谁荒唐了?

你今天中午……可不是这般说的。

“对了,你打算怎么办?”晋阳长公主轻笑打趣道。

“什么怎么办?好端端提这些做什么。”贾珩皱了皱眉,轻声说道。

他和元春的事儿,不好让旁人知道,如果晋阳自己发现也就算了,如果没有发现,他也不会主动告知。

晋阳长公主轻笑道:“你敢说你没有别的心思?”

“我能有什么别的心思?”

“亲事落在你身上,这可是你当初自己说的吧。”

贾珩:“……”

“这些你从哪里听到的?”贾珩翻了个身,轻轻拍了下丰圆,顿时,一道清脆声响响起。

这一幕,自然落在元春眼中,瞳孔微缩,旋即心头酸涩。

也不知是为这种默契,还是为着这种场景。

“你别说你没心思,你难道就一点心思都没有,本宫不信。”

既说了要帮着元春,她就需得问一问才是。

贾珩皱眉道:“别说这个事儿了,堵不住你嘴是吧?”

“你……还不承认。”丽人羞恼说着,反而起了兴致,腻哼了一声,美眸微张,俏声说道:“说不得我和她一起伺候你,就这样,并排……”

贾珩顿了下,心头猛地一跳,好似心悸一般,只觉得热血上头,眸光一直从那雪白玫红的玉背,延伸至云髻上的金钗步摇,光芒熠熠,几乎被炫花了眼。

这个荔儿,都说的……有画面了。

“你果然有心思。”晋阳长公主转过螓首,美眸似笑非笑,道:“我可试出来了,你还真有此心。”

方才的反应,决然不是作假,那种紧密相拥,哪怕是一丝一毫都被放大到极致,更不用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甚至几令她都心头一悸。

她好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贾珩面色微红,几是恼羞成怒,愤然道:“你胡说什么呢,越来越胡闹了,她是我……”

后面的话,实在不好说出口,只是此刻怎么都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欲盖弥彰。

“那不是更好?亲上加亲?”似乎见贾珩心情急促和恼怒。

贾珩作恼道:“还说是吧?”

而此刻元春就站在窗外,只觉半边身子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白腻丰润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已然绯红如霞,既是羞嗔,又是恼怒。

暗啐了一口,这两人好不知羞,自己胡闹,偏偏要言语带上她?

只是刚才那样,并排……

嗯?

她都在想什么?

与贾珩一般,画面感几乎是出现在脑海中,几是重现一般。

然而,却听那丽人又断断续续说出令人羞恼的话来。

元春正要离开,但也不知怎么了,脚下竟如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直到自家一双绣花鞋紧紧并拢在一起,忽然有些想要小解。

而屋内少年竟抱着殿下,起得身来。

“嗯?”

贾珩这时,忽而觉得一股熟悉的窥伺之感袭来,下意识向着竹林花墙影蔽的轩窗看去,正对上一双躲闪的明眸,盈盈如水,润意丝丝。

然而,好似带着几分难言的羞恼,一触即闪躲开来。

“怎么了?”

“没什么。”

贾珩低声说着,重新将晋阳长公主放下。

暗道,大姐姐总是……这是病,得治,需得打针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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