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女儿小手向会议室外走去的赫拉轻叹一声，总有种自己又多了一个女儿的双重疲劳感，回头一脸无奈的对凯蓝道：

“你说的那个，要版权的吧。”

“啊，还要版权吗？”

整个会议厅人去楼空，只留凯蓝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

凯蓝并不知道，其实在她开枪之后，虽然崩了科维奇的半个脑袋，但以其无限接近B阶超凡者的强大生命力，并没有立刻死去。

科维奇不甘心，也想不明白，明明他掌控了一切，在局势大好的情况下，怎么突然就崩盘了，情况急转直下，连挽救都机会挽救一下，一锤子将他彻底钉死在了失败的耻辱柱上，万劫不复。

直到他看着赫拉抱起小厄倪俄准备跳上飞船时候，才想明白了一切。

这个有趣的实验材料不是他最先找到的，而是罗贝托最先认出并发掘出来的，但他们两个人都不信星海之中真的存在那虚无缥缈的命运，为了发掘出那股奇特力量的真相，也都曾经近距离观察甚至接触过那个女孩。

“命，咳咳咳，可笑……”

在濒临死亡之际，科维奇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竟然翻涌出某一次他通过监视器偷偷观察那个古怪女孩的记忆。

儿童房内，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玩偶，排排坐的玩偶簇拥着那个在中心唱着歌谣的小女孩。

“白色的巨塔在高歌，黑色的方碑在低语；”

“创造万物的神明在宇宙的清晨中乘着方舟遗憾离去；”

“青色的魔盒在跳舞，红色的太阳在律动；”

“天空、大地、海洋，接过了生命的权柄万物生发；”

“黄色的灵魂汇成命运的洪河，无声的呢喃回荡于宇宙之外；”

“正义是虚伪，善良是邪恶，世界颠倒，真理不存；”

“无私的我插上翅膀飞向永恒；”

“这无边无际的星空啊，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想要将我埋葬；”

“财宝、美人、醇酒、和吃上一口就能长生不老的果实，伸出手就能够的到哟；”

“那是星空设下的甜美陷阱哟；”

“求知者、野心家、所有迷途之人啊，快来吧！”

“我包容一切，又将吞噬一切！”

“因为神在注视着你，你们这群可怜的瓶中小人哟~”

“……”

随着小女孩唱完最后一句，监控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一样，暗了一瞬。

下一秒，原本在房间中央的小女孩就在了视频监控之前，死死的盯着监控器看来看去。

科维奇到死也忘不了那个让他虚汗直冒的恐怖眼神，明明是他在透过监控窥探厄难之体的秘密，那个眼神反而像是有某个存在正透过监视器在窥探他一样。

监视器里的小女孩明明脸是好奇的模样，但眼神中却充满了讥讽和窥探，像是在那双明亮的眼睛之中还装着另外一个未知神秘的可怕存在。

那个眼神，像极了他通过玻璃牢笼看那些实验素材的审视眼光。

有用？无用？有趣？无趣？

没有价值的实验材料就没有继续存活下去的必要了。

“神在注视着你……咳咳咳，吗……”

随着眸子里最后一丝神采消失，被命运抛弃，在王国呼风唤雨叱咤风云了近百年的光朱城校长结束了他这漫长执拗且罪恶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