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建章营骑,一众教习的反应让李敢与霍去病叫苦不迭。
他们可不管俩人是否为公去了,势要将遗漏的“课程”给他们尽数补上,于是这军营从此多了两个伤心的人……
半个月后,傍晚时分。
上林苑一处溪谷,火光艳艳。
李敢给洗净架好的野兔子肉抹上一层菜籽油,然后调整灼烤位置,使其充分受热。
“那菜籽油你省着点用,最后一点存货了,用完了可没地方再找,别抹那么匀,兔子身上总有几处肥的。”
李敢瞥了他一眼,“那你来烤,指手画脚的,吃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絮叨?”
“吃的时候光顾着抢了,那里心思絮叨……”
妈卖批,理不直气也壮?
“怎么,性子这么蛮,是还没被那些“土匪”教训够?”
土匪,这是霍去病给一众教习取的外号。
霍去病一想到这半个月的遭遇就一阵不畅快,号啕大叫道:“天杀的,要不是他们人多势众,我早不干了,打仗靠的是那些蛮力式的死训练么,咱们是骑兵班子出身啊,扛个木头桩子满山遍野地跑算什么回事?”
李敢抿嘴,“是不是为了让咱练臂力?”
“屁的臂力,我是要领兵打仗的人,又不负责当前锋冲锋陷阵,你见过有几个指挥军队的将领当靶子让敌人引弓针对。
臂力嘛,适当练练就好了,打仗的头脑才是我的王牌,练坏了可没地方修去。”
“你真自信。”
霍去病从怀里掏出一抹盐巴,均匀地撒在兔肉上,尔后一笑,“那是自然。”
李敢接着又补了一句,“盲目自信。”
“你嫉妒我!”
“没有,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霍去病大咧咧地道:“你嫉妒我敢做你不敢做的事。”
“呸,你瞧瞧我的名字,李敢,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事?”
“名字又代表不了什么,我叫霍去病,难道我之一生便无病无灾么?”
李敢苦笑,心道你还真不是无病无灾的人,否则也不会早早地陨落。
约莫一刻钟过去,李敢低头一看,发现兔子肉已烤至金黄,正滋滋地冒着油光,散发诱人的香味。
他拔下兔子腿,递给霍去病,“吃吧,你看你口水都下来了。”
“那个兔子头也给我留着。”
李敢呸了一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点出息。”
“你有出息,那你别吃了,我一人解决一整只!”
“想地美!”
……
转眼刘据都一岁多了。他不但越来越像刘彻,而且聪明伶俐。
时序进了十月,他就开始牙牙学语,见了卫子夫,就嘟哝个不停,看见刘彻,也是好一个亲热。
周岁那天,朝臣们纷纷送来贺礼,刘彻在未央宫前殿摆了盛大的筵席,卫子夫抱着皇子与大臣们见面,司马相如、东方朔等人献了颂词,场面极其宏大。
刘彻之所以如此张扬,确实是因为这个儿子来得太迟,让他长期空落的情感得到了抚慰,他也想借此告诉觊觎权鼎的诸侯王,大汉江山后继有人。
这天朝会刚一结束,刘彻便移驾椒房殿。
一进殿门,他就看见ru娘站在一旁,卫子夫正抱着刘据亲热。
卫子夫亲吻着儿子粉盈盈的脸蛋,但刘据却不买账,头摇得像波浪鼓,躲避着母亲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