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上前请示:“侯爷的丧事如何办理,还请陛下明示。”
刘彻从榻前站了起来,思考片刻,对公孙弘道:“依照匈奴单于之礼厚葬!待朕驱除那谋弑的伊稚斜后,就送他回归故里,与军臣单于老上单于葬在一处。
对了!让刘怀前来为涉安侯送行,毕竟他们是兄弟,送一送总归是留有情分。”
单于之礼,给这一个逃亡他乡的失败者?还有,单于之葬礼是什么规格?公孙弘心中叹息,看来只能去问问那些匈奴降臣了。
……
“李敢,你说咱啥赏赐都没有,就领了些牛羊回去,会不会显得有些寒酸。”
李敢苦笑,“是啊,咱们也不像缺衣少食的人,不过陛下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据儿五岁了吧?”
李敢点了点头。
“你觉得陛下有册立太子的打算么?”
李敢迷茫地看了霍去病一眼,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个问题。
但是,他知道册立太子事关大汉国脉,是需要廷议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再说小刘据还小,什么都不懂……”
“立太子不仅事关据儿,亦关乎咱们自己。母以子贵、鸡犬升天是自古的道理,李敢你难道不明白?”
霍去病又往李敢身边靠了靠,说话的样子更加神秘。
李敢怎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呢?和权贵们接触这么多年了,围绕册立太子而发生的往事他听过不少。
李敢给自己的坐骑赤峰喂了一把粟米,“霍去病你又听谁蛊惑了,怎么乱想些这个。”
“想想嘛,陛下的心思虽然难猜,可终归是要猜一猜的。”
“你说的也没错,小刘据当了太子,咱们李霍两家也能沾点光。”
“呸,我可不想让霍家沾光,我那个绝情的父亲他不配,当卫家人才能让我心里舒服一点。”
李敢笑了笑,他想到霍光了,霍去病这是囗嫌体正直,在当时的人眼里,他父亲的行为还真不算太负心,毕竟伦理纲常观念还没有深入人心。
“你会让霍家沾光的。”
霍去病抚着赤峰的鬃毛,恍若未闻地道:“你这马有些瘦弱,多喂点吧。”
李敢低头,端详片刻道:“这个……是得让它多吃点。”
“那个汲黯准是向舅舅告状了。”
“何以见得?”
“舅舅刚才训了我一顿。”
李敢闻言一滞,“姐夫为何没这般对我?”
“你啊,他不好训,等回去罢,舅娘会给你补上的。”
“呸,咱姐可不会像姐夫一样谨慎地过分,她说不定会反训一顿。”
一谈到汲黯,李敢便想起了些趣事,笑道:“你知道的,我曾在廷尉府待过,当时张汤刚以更改制定刑律法令做了廷尉。
那汲黯曾多次在陛下面前质问指责张汤,说他身为正卿,却对上不能弘扬先帝的功业,对下不能遏止天下人的邪恶欲念,安国富民,使监狱空无罪犯。
还骂他竭力去做错事,大肆破坏律令,以成就自己的事业,把高祖皇帝定下的规章制度也乱改一气。
听旁人说,每每张汤在府里大发脾气,都是被他气的。”
霍去病撇撇嘴,“斗吧斗吧,反正这两人我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