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似懂非懂地道:“所以说,平定诸越只是时间问题,不消几年,终究是会被陛下纳入版图?”
“说不准挂帅出征的就是夫君。”
李敢再饮一口酒,微笑道:“至于谁挂帅,我可不敢保证,但无论谁挂帅,我都会随其一同出征。”
“为何?”
李敢这时候摇摇头,却是没有回答,因为他只是单纯想看看故乡两千多年前的样子。
“有酒无舞怎么能尽兴?夫君与木木姐且先坐着,我去换身衣服,为你们舞上一曲!”
说完卫长公主起身袅娜娉婷地走进了内室。
不一会儿,伴随着李敢敲打编钟旋律的起伏,卫长公主前俯后仰,脚步虚虚实实,婉转悠扬,有如龙趋凤回、行云流水。
尤其是从眼前飘过的纤纤细腰,风姿婀娜,令李敢移不开眼睛。
而那长舒的舞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弧线,似乱花飘摇,又似霓云簇簇。
那恬淡,只有参透了人生的女人才会如此安谧,而那娇柔则把她化为一汪春水,漫过他的心灵。
李敢眼前幻化出一幅幅动静交叠的画面:一轮皎月轻盈窈窕地在云彩间穿行,满天云彩追逐着月亮轻快的脚步,一位天上的仙灵,从月中脱颖而出,飞翔在万里云天。
她宽大的长袖携带着云彩的多情,把万里长空织成流光溢彩的云锦,她的身上洒满银色的月光,在星际间裁出绚烂璀璨的霓虹。
木木不自觉地伴着节奏吟唱了起来:“乐莫乐兮心相知,苦莫苦兮将远行,为君且歌兮舞广袖,杨柳依依兮知我情。”
忽然,卫长公主似一只受伤的小鸟跌跌撞撞,她被李敢轻轻地托起,一缕黑发顺着俏丽的双肩瀑布般地流淌到李敢的膝前。
两人目光交集,尽是柔情蜜意。
……
张汤、公孙贺和宗正被淮南内史和中尉迎进寿春城后,迅速地控制了淮南太子府,并且搜出了大量谋反的证据。
按照大汉律法和刘彻的旨意,对诸侯王的定罪要由廷尉府和宗正寺商定后,才上报朝廷处置。
现在,刘迁正紧闭宫城大门负隅顽抗,宫内情况还不明朗,一切只有待攻破王宫后才知分晓。
公孙贺派人将王太子府内大小人等尽行拘押,将此做了临时行辕。
深入虎穴,张汤和公孙贺才明白什么叫礼抗万乘。
且不说王宫,单就这太子府就暗道密布,玄机罗织,稍有不慎,就会陷入险境,已有几位士卒在搜查时误入歧道,被暗器夺了性命。
公孙贺传来太子府令,反复审问,也只能弄清七八成。因此他严令部下,不要轻举妄动。
太子府与王府一样,是寿春的城中城。登上城楼,不仅可与王府遥遥相对,寿春城中大小巷闾一览无余,而且城外八公山上的一切都在视线之内。
张汤和公孙贺凭楼远眺,非常钦佩刘彻的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