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作为长史,在他的身边已经多年了,可却不曾有升迁的机会。
他觉得,也不能总把他留在身边,这对任安来说很不公平。
“近来益州缺一刺史,本将欲向陛下举荐,不知你意下如何?”
任安道:“下官在大司马麾下心情舒畅,报国有门。至于升迁,就顺其自然吧!”
“足下的诚意我心领了,只是委屈于本将帐下,也不是长久之计,到了益州可独当一面,也可以为朝廷多做些事情。”
任安听此十分感动,道:“既然如此,下官先谢过大司马了。”
卫青没有告诉任安他这样做的原因,他是考虑到自己需要急流勇退了。
近来,汲黯那句“为官者,不可功高盖主”的告诫总在耳边徘徊,他怕自己不慎连累了属下。
酉时二刻,李敢回到了府邸。
楼门依旧地檐牙高凿,灯火依旧地温暖亮丽,可不知为什么,他却没有了归家的愉悦。
车驾离府门越近,他就越要驭手放慢速度,一任夜风吹着他伤痕累累的胸膛。
车驾在门前停住,府令急忙地率领府中大小人等迎出门来。
“恭迎大司马回府!”
府令道。
可李敢并不关心这些,他的目光在人群中迅速地搜索,却没有发现卫长公主。
“夫人呢?”
“这……”
“说!夫人呢?”
府令道:“主母午后就进宫去了。”
“难道她不知道本官班师的消息么?”
“启禀大司马,主母听说大司马回朝,喜出望外。这几天来,一直督促下人打扫书房,清扫演武场。
只是上午宫中来人说,陛下召公主进宫观看李夫人排演的歌舞。”
“李夫人排演的歌舞?”
“是啊!就是李妍李夫人。”
李敢“嗯”了一声,就进了府门。
府令边跟着边道:“主母临行时说,让小人伺候好大司马,主母还让厨房备了上好的酒席,等待大司马归来,小人这就命丫鬟们上菜。”
李敢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本官已在军营里吃过了,你安排沐浴,本官要休息。”
“诺!”
府令匆匆去了……
他太累了,一场漠北之战打下来,他不仅身体累到了极点,心也紧绷到了极点。
尽管入睡之前,他有看兵书的习惯,可这竹简今天都变成了催眠的什物,伴着木木的按摩,没有看几行,他就酣然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