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最后的一期生(下)(1 / 2)

女人站在身后,没有出声,默默地注视着她离开这间房间,

老旧的门发出嘎吱声,

随后,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朝阳泛着白昼的光,照亮着她的背影,也照亮了原本密布灰尘的房间,

细小的尘埃无所遁形,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中。

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缓缓的坐在了她之前一直坐着的沙发上,

“旅人....旅人吗?”

低不可闻的声音,带有一丝的寂寥和释然,

打开双手,举起右手,缓缓的抬起,默默让一束阳光穿透手掌间的缝隙,

她好似看到了比寻常更亮的光,

不对,这本身还是光,闪耀的光...

属于“她”的光。

没有去理会身后,两人不过是浮萍一遇,自己的希望在楼上,那里有着曾经不可磨灭的故事,故事的结局已经记不起来了,

不过那一定是很美妙的故事吧,对了,

「斋藤飞鸟」

我原来叫这个名字吗?

低头看着仿佛一碰就碎的海报,看着海报中被簇拥在中心的她,

不,不是她,是曾经年轻的自己,

蓦然无言...

故事的开始,和故事的结局,我想知道...

由于改造,电梯一直处于非运行状态,还好只有一层楼,推开沉重的防火门,从侧面的步梯上去,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右手攥着海报,左手空无一物,心中潜存的神明大人,指引着我一步一步向上爬去,

阻挡在面前的,依旧是沉重的门,

门而已,

推开便是了,

四散扬起的灰尘,遮蔽了我的双眼,

“咳咳咳...”

眯着眼,尘封的走廊,尘封的房间,尘封的所有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出现在面前,却生不出一丝熟悉之感。

怎么回事?

怎么......

不对,是被改造过了吧?

毕竟是旧事,不会有存在的痕迹了...我潸然一笑,低着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

为什么?

不给我答案。

消散大半的精神气,拖着疲惫的步伐,漫步在着空无一人的走道内,

没有目的的走着、走着,直入深渊,直入黑暗...

咦?等等,

那是什么...

在门与廊的尽头,

一束光从门扉中勃然而出,雀跃地洒在所有它能接触到的物体上,

没有理会地上散落的文件,呼吸急促的我,冲破走廊中破旧桌椅的重重阻隔,来到了那扇门的面前,

尽头的另一座电梯已不再工作,只有被风吹动的门,它使从门缝中射出的光,有着不太明显的粗细变化,

温暖也是会有形状的吗?

有的,一定有形状的吧,像那柄利剑一样,

看到此处,我不经意的点点头,

学着刚才的那位女人,用点头去肯定着世间的一切,

很帅,不是吗?

突然,璀然一笑,好像想起了什么,在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也是这样去拙劣的模仿某个人的动作呢...

那是谁呢?好像,经常抱着一本书坐在最里面,是谁呢...

她叫什么名字,叫什么,叫什么!叫什么?

记不起来,好烦。

算了,

门,

里面,

一定会有答案的吧。

轻轻推开门,百叶窗微微在风中摇曳,那神明般的太阳,将一束束明亮的光线投射进室内,

光之精灵在空气中飘荡,形成了炫目的光斑,映照在地板或墙壁上,一抹温暖和明亮,透过了我的心。

是风吗?

嗯,好像就是它,

除了光之外,第二个触及我心的东西,

风的流动,让有形的光线更富有层次感,地板上抖动的晕影,混合着,明亮的白色或略带蓝调的色彩,

带来了,一丝夏日的气息?

夏天吗?我为什么这么怀念夏天,它、他、她对我,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也许吧...

门已经被完全打开,巨大面积的地板和已经破损了大半的落地镜,远处还有着一些散乱的椅子,

这就是室内的全貌了,空旷、无人、冷清......

入目皆是破败...…

破败的镜子,破败的桌椅,破败的地面,

以及,破败的窗户...

或许存在过很多人的欢声笑语吧?

过去存在过很多人的悲欢离合吧?

这里...

这里有着我...曾经的故事吧?

可是,

为什么还是想不起来呢?可恶可恶可恶!

从来就不是一个服输的人,这是镌刻在我骨头中的谶言。

远处,

光吸引了我,

答案在那里吗?

迈开步子,慢慢的朝着窗沿走去,我迫切的想去看看光,才走出几步,身体却像突然失去了力量,朝下自由落体中,

毫无防备的,在平坦的地板上,摔了一跤。

头晕眼花的我,用双手费力的想爬起来,但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完全做不到,

手中装着海报的圆筒也飞出去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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