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领路,张大川领着新收的小徒儿张云来到一处别院。
这座别院是梁少均的。
他曾经多次和梁少均在此把酒言欢,自然是比较熟悉。
到了内园,侍卫让二人解下兵器。
张大川今日带的是环首刀,张云后背一把长剑。
这里张大川多次来了,从来没有解除过兵器。
而且今天,他离开演武台时,梁少均还在练气。
不用多想,召见他的必定是梁王了。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次会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张云还是挺没见过世面,左右观望。
不过他稍微提点一下,这小子也能明白,老老实实跟着。
跟聪明人打交道,容易多了。
来到内园,已经看到老梁王坐在清池边的亭子下了。
侍从领他上前道:“启禀大王,南河亭侯到。”
他跪下参拜:“臣,南河亭侯,骑都尉,张大川,拜见大王。”
梁王停止了饮茶,“川儿,坐吧。”
他想起来,前几日拜梁王为义父了,难怪他叫得那么亲。
侍从收拾好梁王对面的坐席。
他和梁王对坐。
梁王的侍从领着张云走远。
他知道,梁王有事要跟他单独谈。
“义父,不知今日召见,有何指教。”
梁王笑了笑说:“川儿,你怎么成了太白门的师叔祖了。”
他笑了笑说:“不过是陪着那群道士们玩一玩,我其实跟太白门没什么关系。”
“川儿,古人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孤要西征沙国,夺取永阳城,你跟孤去西北作战吧。”梁王放下茶杯说。
“义父,可是我几天后就要去临江上任了。”
他并不想跟梁王待在一起。
毕竟伴君如伴虎。
像他这种没有眼力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犯事了。
梁王说:“平定了西北,再守东南不迟,你跟孤走,不许再推辞了。”
他想了想,攻打永阳也是不错的,那里毕竟是自己的故乡。
梁王说:“永阳城是大炎朝的国都,意义重大,孤必须为大炎夺回永阳城。”
他有些错乱了。
不是说大炎朝已经不在了吗?现在有个炎国,但据说是伪朝。
梁王直抒胸臆,“大炎末年,天下纷乱,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孤势单力薄,全凭上天眷顾,平定了江北五州,但国内妖兵又起。孤平乱时,那沙国夺了永阳。”
他不解地问:“义父的治下,不是只有三郡之地吗?”
“三郡之地是梁国的,但是孤还是大炎的丞相。”梁王如是说。
他感觉有些不明白,百姓都说,梁国周围都是妖兵。
梁王如何能平定五州之地呢?
其实早就听徐凯说过。
所谓的妖兵,不过是农民起义军。
但是听徐凯说,荆、炎二国已经平定了妖兵,而大梁至今还没有平定。
“怎么还有妖兵?”
“士族不死,妖兵不止。”梁王意味深长地说。
这个他能理解,历朝历代最怕的就是土地兼并。
这正是: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财富和土地资源总会不断流向固定的几个大士族。
士族力量越大,吸收土地的能力就越强。
他们会像饕餮一样,不断吸干一个帝国的血肉和骨髓。
直到帝国崩塌。
朝代的更替,无非是百姓不愿意接受各种剥削,奋起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