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的哥哥是黑山王张方？”

“正是。”

锦何氏听了，顿时笑逐颜开，黑山军的名头她还是知道的，张方拥兵十万，雄踞北境，连魏王都要对他敬上几分。

锦何氏在门前招呼张大川：“好女婿，快快道屋里来。”

张大川对锦何氏一拜，大步走上台阶，锦何氏和兰心在前面走，到正屋一侧坐下。

张大川看到，青竹正大口吃着点心，还有一个女孩在一旁倒茶服侍，女孩的穿着，像是个西域舞女。

“岳母大人，魏王赐婚，俺昨日和兰心结亲，今日入宫谢恩，又去了军营，这才到来，还请岳母大人不要见怪。”

“大川，不必多礼，请坐吧。”

大川跪坐在一旁，玉琵琶给他倒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再看看这个女孩，她皮肤白皙泛光，好像是用了牛奶滋养皮肤。

兰心看张大川盯着女孩看，轻轻咳了一声，张大川立刻挪开眼神，开始四处观瞧。

这间正屋有些狭长，这边是会客之处，另一边是摆放乐器的地方。正屋中间，有一幅画像，像是一个乐师，应该是兰心的父亲吧。

大川站起身走到摆放乐器的一侧，这里拜访着大大小小的乐器。

张大川上一世一生戎马，没有享受过丝竹管弦之乐，这些乐器，他叫不出名字。

有一个类似古琴一样的乐器，琴弦很多，他看着十分精致，他随手拨了几下。

锦何氏看了，在张大川身后喊道道：“贤婿，这个是锦瑟，先夫的遗物，贤婿不通音律，就不要乱动了。”

张大川看岳母的眼神，有些鄙夷之色，似乎嫌弃他是个粗野武夫。

张大川可不想让兰心丢人，于是吟唱道：“锦瑟圩弦，丝丝华年，念念追忆，只在琴端。”

锦何氏听了，有些吃惊：“贤婿，竟然会作诗。”

兰心也有些吃惊，和张大川相处一天，只知道张大川有门杀猪的手艺，没想到他能作诗。

锦何氏顺手拿了一个小木牌，取了炭笔，在木牌上记录了大川吟唱的诗词。

张大川确实懂些诗文，但是不多，刚刚已经绞尽脑汁了。

忽听玉琵琶在远处问道：“写锦瑟的诗你会，写琵琶的诗你会吗？”

锦何氏介绍道：“大川，这是我的徒儿玉琵琶，沙州敦煌人，擅长歌舞玉琴，也十分喜爱诗文。”

张大川想想，这里毕竟是岳母家，今天来陪兰心探亲，和别的女孩说太多话，不好。

正想着，叫玉琵琶的女孩再次问道：“我问你呢，能不能以琵琶为题做首诗。”

兰心看到大川展露诗文，得到了母亲和玉琵琶的青眼，心中高兴，于是鼓励道：“大川，你就即兴再做一首吧。”

张大川走了几步，实在想不起来，又看看玉琵琶，心生一计，于是道：“琵琶姑娘，俺从未听过玉琴演奏，不如姑娘给俺演奏一区，俺听完演奏，一定能做出像样的诗文。”

张大川无非是想趁着玉琵琶演奏，多一些时间思考诗文。

只见玉琵琶起身，拿了玉琴，坐到客厅空旷处，开始演奏，玉琴的声音婉转动听，似窃窃私语，又暗藏战场杀伐之声，张大川听得心潮澎湃。

玉琴暂歇，张大川已经有了想法，于是吟唱道：“佳人抱琴，轻纱覆面。轻拢慢捻，珠落玉盘。转轴拨弦，声声如念。莺声婉转，潺潺幽泉。一曲终了，四座无言。”

张大川吟唱过后，果然是四座无言，虽然张大川吟唱的诗不算上品，但在这个战乱已久，文采凋零的时代，也算一鸣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