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被叫住，他回过头来，一个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看着他们俩说道：“你们什么人，工厂重地，不能参观的，而且这里面也没什么看的，快离开吧。”

江华摘下墨镜，这人愣了一下问道：“你是江顾问，你回来了？”

“是呀我回来看看！”

这人马上拉住江华的手说道：“江顾问，你给我们厂把把脉，这厂子要黄摊呀，能不能救救轧钢厂。”

江华摸了一把汗，这能救他早就救了，积重难返，工厂不能适应市场经济，也没有拳头产品，官僚主义，工人也还在是吃大锅饭的模式。

除非釜底抽薪，打破大家的铁饭碗，然后交给私人管理，

自负盈亏，把管理权全部交给真正的管理层，

这话说得轻松，要知道轧钢厂可是直管的，而且钢铁产业，吃力不讨好，

未来基建倒是很能赚钱，但是赚钱的生意多了，何必投这种重资产产业，

而且普通人也投不起，赚钱的生意太多了，收购这不合算。

这人拉着江华说道：“来办公室坐坐，我马上通知厂长过来。”

“厂长，还是以前的厂长吗？”

“你说杨厂长吗，他已经退休了，现在是王厂长。”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这老王也是苦命人，他只是一个车间小管理，

年主任都不是，最后上边的领导全跑光了，就剩他一个，无权无势，只能接手这个烂摊子，轧钢厂眼见要黄了，大家都拼命的找关系往外调，没关系的也都考虑干其他事情去了，剩下一帮老弱病残，每个月等着上边发救济金。

江华拉住他说道：“其实我也给杨厂长说过，要想工厂活下去就要有打破一切重来的勇气，可是他顾虑太多而且阻力太大，现在再想改革已经来不及了，上边应该会有安排，我提的建议很激进，应该不会被采纳。”

这人马上说道：“没事，现在改革开放了，有什么话都可以说，我马上叫厂长，很快的你们先在办公室里喝茶就行。”

江华看了一眼赵美延，赵美延眨眨眼睛，他在轧钢厂上班的时间不长，可是对这的感情还是有的，江华想救轧钢厂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她就没考虑到现在的实际情况，

轧钢厂想活下去，就要彻底改革，丢掉身上的包袱，下岗一批职工，还有退休工人纳入国家养老体系，不能轧钢厂自己来负担这些工人的工资，

不然轧钢厂还没开始改革，就背上沉重的负担，跑不快的。

反正就是瞎聊聊，有什么事大家私底下怎么说都行，

江华提的改革方案，根本就执行不下去，要是能执行下去，前些年这么好的机会，杨厂长早就改革了，现在工厂的人心都散了，而且机器都生锈了，改革的前途很渺茫。

......

厂长办公室里，江华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

几十年了没怎么变过，倒是旁边的办公室，曾经是他的办公室，

他研究特种钢材的地方，现在已经堆满杂物。

王厂长走进来，马上拉住江华的手说道：“欢迎欢迎，江先生能故地重游，我们的轧钢厂蓬荜生辉呀!”

江华笑了笑说道：“我夫人想来看看，这边几十年了，一点变化都没有。”

王厂长看了一眼江夫人，这江夫人很年轻嘛，不过江华的年纪比他还大一点，

看上去比他年轻多了，不能从外表判断江家的人的年纪。

“哦！江夫人也是我们厂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