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已经帮他刮完了脸上的药膏，正准备上药，就把药罐递给了他：“哦？你敢这么说，是不要命了吧？”

蒋全书接过药罐，往桌上一放：“你要杀我，就动手吧！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想通了？豁出去了？”张猛盯着他的眼睛。

蒋全书点点头：“千古艰难唯一死，没人愿意死。可是，你们杀了我的兄弟，践踏我的尊严，我蒋全书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是孑身一人，就凭一口气活着而已。我现在回不了关内，在这里又活得没有尊严，确实活着没啥意义了。你动手吧！”

张猛唰地拔出匕首：“我要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蒋全书坦然地闭上了眼睛：“请你给我一个痛快。”

唰！张猛的匕首，抵在了蒋全书的咽喉上：“真的不想活了？”

“嗯。”蒋全书的声音，微微颤抖。

张猛说：“还有什么遗言，交代一下吧。”

蒋全书闭着眼睛，根本就不睁开：“我刚才说过了，我孑身一人，根本没有任何牵挂，哪里还有什么遗言？”

“哈哈。”张猛唰地一下，把匕首从他的咽喉上移开，“睁开眼睛吧！看着我。”

蒋全书这时突然间看破了生死，也觉得自己的心豁然开朗，他抬起目光看着张猛：“看着你又怎样？难道你喜欢杀看着你的人？”

张猛说：“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想报仇，就不能死。”

“嗯？”蒋全书咧嘴苦笑，“你？能支持我报仇？简直是笑话。”

张猛说：“你等我一下。”

蒋全书坐在床边，根本不动弹，反正要死了，脸上的伤能不能治好，还不是一样？做鬼难看一点也没有关系，反正也没人认识。

林二蛋过来了，看着蒋全书：“蒋全书，你什么意思？一心求死啊？”

蒋全书说：“我还能怎么样？你们两个，专门来这个院子，难道不是来对付我的？”

林二蛋笑了：“哈哈，原来你是这么认识的。”

蒋全书说：“我说过了，我孑身一人，唯一的同伙，也被你们给杀了。你们再这么监视我也没啥用，何必浪费这个精力？”

林二蛋缓缓地说：“蒋全书，你就这点脑子，还怎么报仇啊？”

蒋全书说：“我报不了仇！死就死吧！至少也心安。”

林二蛋说：“你不用死了，而且，我会帮助你报仇。如果我能信任你的话，你就能加入我们了。”

蒋全书根本没转过弯来：“加入你们？护法队？”

张猛抱臂站在林二蛋身边：“不怕告诉你，他并不是什么木先生，也不是什么护法队的队员。我们来屠家老院，就是来跟屠登凤过不去的。”

蒋全书忐忑地看着林二蛋：“那你们是什么人？”

张猛说：“他就是林二蛋。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名字，那么，你应该知道河东省的燕家，就是被林先生给搞垮的。还有，你应该听说过雪狼佣兵，就在前几天，雪狼佣兵完全覆灭，就是林先生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