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已经将叶熙儿平安送回了天帝城,林焰放心下來,准备和叶熙儿告辞,先去将经书还给大音寺和静航斋。
叶熙儿却说道:“林少侠,你救了我的命,而且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和我婆婆沒有什么可以报答,如果你不嫌弃,是否可以去一趟刘家,我和我婆婆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不忍落了叶熙儿的面子,林焰点点头,答应下來。
路过“顺丰”钱庄时,林焰出面,用一张银票先兑换了五百两黄金,又将余下的九千五百两换成了五百面额一张的小银票,然后去药店买了一些治疗肺痨的药材,才朝刘家走去。
为了不让叶熙儿尴尬,免得被闲人说些风言风语,林焰特意装作护卫,离叶熙儿始终有五六米的距离。
叶熙儿很是感动。
离家越來越近时,这种感动就越深。
因为林焰真心替她考虑了。
她是一个寡妇,害怕人前人后的闲言碎语,也不想让婆婆受气,所以在和陌生男子交往上,她一直非常小心。
很快,一座估计只有三四间房的建筑映入了林焰的眼帘。
自从五年前叶熙儿的公公做生意失败后,刘家家境急剧跌落,加之叶熙儿婆婆患的肺痨,治疗起來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花费了许多钱,到如今,即便是在民房聚集的一般居民区,居住的这套房屋也是租來的。
可想而知,家道中落后,叶熙儿要维持生计,付出了多少努力。
“林少侠,我家有些寒酸,还请不用介意。”叶熙儿边说,边加快了脚步,显然是想她婆婆了。
不料,当她和林焰一先一后跨进屋后,却看见狭窄的院落中站着好几人。
一见叶熙儿走进來,那几人中为首的一个男子马上就笑了,并对对面一个干瘦的老人说道:“刘老太太,现在你媳妇都回來了,你沒话说了吧,我是否可以要求你履行承诺了?”
说罢,这个长有鹰钩鼻浓胡须的中年男子扬了扬手上一张写满了黑色字迹的白纸。
“熙儿,你不该回來的啊!”
干瘦的老人显然就是叶熙儿的婆婆,只是,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人觉得很奇怪。
叶熙儿厌恶地看了看前面不怀好意的几人,急忙跑到干瘦老人身边,慌忙说道:“婆婆,发生什么事情了?”
鹰钩鼻男子抢先说道:“叶熙儿,我问你,你们家是否已经欠了四个月的房租了?”
“嗯。不过我答应会很快还清的,你们上门來为难我婆婆,是不是太过分了?”叶熙儿面有愠色,显然婆婆受到了欺负,让她心中十分不舒服。
鹰钩鼻男子得意的笑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是我们过分,而是欠账还钱本來就天经地义。”
叶熙儿厌恶地瞪着鹰钩鼻男子,随即掏出了买药后剩下的黄金,说道:“四个月,每个月十两黄金,总共四十两,给你。”
哪知鹰钩鼻男子却不接,先看了看叶熙儿拿出的钱袋子,察觉那里面最多也不过四百两黄金后,便冷笑道:“不是四十两,而是一千四百两。”
旁边的刘母愤怒了,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张大狂,你昧着良心,竟然这么,这么陷害我们!”
刘母情绪激动,剧烈咳嗽着,显然肺痨的毛病很严重。
一旁的叶熙儿急忙拍打着婆婆的背,帮助婆婆顺气。
“你们别欺人太甚,房租明明是四十两,为什么现在成了一千四百两?”
叶熙儿质问着张大狂。
张大狂再次扬了扬手上的纸,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上面可是写得清清楚楚,从欠房租的第二月开始,如果沒有按期缴纳租金的话,欠的钱会成倍增加,所以从第二月开始,到现在,按照约定的利息,租金确实达到了一千四百两。”
“不过,这上面还写明了,如果第四个月后你们还不能将所有房租一次性付清的话,叶熙儿自愿入我张府做我张大狂的贴身丫鬟,一切听命于张大狂,永不反抗,永不反悔。”
张大狂说完后,不忘对叶熙儿说道:“你不妨好好看看,这纸上面可是有你婆婆的手印,由不得你不认账!”
“这分明就是你们假造的!”
叶熙儿气得浑身颤抖。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张大狂会这么无耻,居然在自己拖欠的房租上大做文章,最后还将自己变作了一件商品,让她给张大狂做什么丫鬟!
张大狂嘿嘿笑着,指着纸上面最后落款的地方说道:“叶熙儿,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你婆婆按的手印!有这份协议在,我走哪儿都有说理的地方,还怕你们不认账?”
“今天如果你交不出一千四百两黄金,那我只好将你领走了!”
张大狂和张大狂身后的三人都得意地笑了起來,因为他们笃定了叶熙儿不可能付清一千四百两黄金。
“张大狂,你好无耻,这是你昨天硬抓着我的手按下的手印!”
刘母的一句话,算是揭开了张大狂的狼子野心。
可张大狂分明只是借这个借口來闹事的,所以他大大咧咧地说道:“刘老太太,说话可得注意,什么叫我逼着你按手印了?你有什么证据?反倒是我,有这张纸在,就不怕你们抵赖!叶熙儿,白纸黑字,句句写得清清楚楚,你交不齐钱,那我只好拿你來抵债了。”
“來人,将叶熙儿带走!”
张大狂朝身后挥了挥手。
三个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汉子立即将叶熙儿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