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公孙瓒百感交集的回忆着自己的一生,对着田豫轻叹道:“国让,你说,朕错了吗?”
听到此言,田豫嘴角微微苦笑:“陛下自己心中已有所觉,何必再问豫?”
“看来朕真的是错了。”公孙瓒语气萧然说道:“畏首畏尾、怯懦自私,朕真的是太不堪了。”
“陛下能够及时醒悟就好,只要陛下能够保持本心,我们幽州将士依然会竭力追随与您!”听闻此言,田豫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语气坚定道。
“现在已经太迟了。”公孙瓒淡淡道:“不过三个月,幽州几乎全部陷落,朕已经被袁绍团团包围,只能死守这蓟县。四面皆敌,又无援军,朕还有何生机可言?”
当初公孙瓒那一次震惊天下的水淹北平,固然覆灭了袁绍的十余万大军,但同样也断了自己的生路,麾下团结一心的将士心中的热血直接被一盆凉水浇灭了。再加上兵力上处于劣势,袁绍根本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不过月余又组织了十万大军北上。
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驻守易京的单经守了半月有余,随后在损失惨重之下,直接投降了。没办法,易京的情况和当初的北平极为相似,袁军一用出掘土挖墙这一招,单经直接就歇菜了。多次前去阻挠,结果被张郃借机重创,差点都回不来。不断地求援,可公孙瓒依然是置若罔闻,最后只得率领着毫无战心的残兵败将投降。
说到底,公孙瓒已经失了军心了。这种实力远逊色于袁绍的情况下还自毁城墙,他的失败已经是无法阻止。就连袁术都没有理会这厮,只是可惜了当初送去的无数攻城器械,作用没发挥出来多少不说,还有一些直接落入了袁绍手中。
听了公孙瓒此言,田豫也是无奈一叹。袁绍已经将公孙瓒的所有生路都堵死了,蓟县东北方的涿郡、北方的渔阳、东北方的潞县全部被袁绍重兵把守,大批人马根本难以突破。更有颜良文丑各率数千精骑与万余步卒在周围环伺。
“现在的情况你很清楚,死守是死,冲杀也是死,你觉得朕该如何选择?”公孙瓒忽的微笑着问道。
“这一次袁本初已亲自前来,陛下是打算和袁本初最后战一次吗?”田豫问道。
“这次你猜错了,朕打算死守。”公孙瓒目光灼灼的看着田豫说道。
“陛下,死守只能是...陛下你是想?”田豫不解道,忽的看到公孙瓒眼中异样的光芒,双眸瞪大不可置信道。
“不可啊!陛下,如今您切不可如此做!大不了臣率领白马义从誓死护送你前往辽东,定然会护得住陛下您的性命!”田豫语气激动地说道。
“投奔袁公路?朕还没有那么卑贱。”公孙瓒嘴角微微冷笑道:“朕生得一副倔脾气,成于此也亡于此,朕认了,但朕绝不会对任何人低头。这次是袁本初赢了,但朕没有输给他,朕是输给了自己。朕欠下的债,朕自会偿还,他袁本初不配看到朕狼狈的样子。”
“陛下!”田豫语气悲切的喊道。
“不用说了,朕心意已决。朕不是一个明主,耽误了你,于你有所亏欠。你没必要陪朕这么一个无能之君、将死之人,等下你自领白马义从离去吧,袁公路会接纳你的。”公孙瓒语气坚定的说道:“不要让白马义从在朕手中消亡,暂时隐忍,为朕报仇,朕还希望九泉之下从袁本初的口中听到他的痛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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