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诅咒(1 / 1)

“说起诅咒,还要从六十年前说起。”老妇人回忆着往事,脸上不时露出悲伤之色。

“六十年前,这个村子还是一片祥和景象,大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村子里的村民非常的热情好客,虽然不是非常富足,但总归是安居乐业。有一天,外地有一名书生进入了村子,村子里村民纷纷拿出好酒好菜相迎,但万万没有想到,随着这名书生进入村子,一场悲剧的开始。”

“书生生得仪表堂堂,从他的谈吐便看出学识非常渊博,这对于山中村名来说,无疑是一件大事,经过村民的一再挽留,书生最终决定留在村子中,做一名教书先生。你们进村时,应该路过一个祠堂,现在应该破败不堪了,很久没有人再进去了。但在当时,这所祠堂是供奉全村的祖辈,是整个村子中最好的一处建筑了。”

“书生留下来之后,村子决定将祠堂改成学堂,给村子里的孩童们一处念书之所。日复一日,就这般过去了,书生在村子里安家落户。书生倒是一个三拖之人,不拘繁文缛节,赢娶了村西头的王寡妇。本来日子过得也算是清谈和谐,但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村子里有几名流氓登徒子,时常会骚扰王寡妇,原先王寡妇一直将此事埋在心里,纸是包不住火的,王寡妇被调戏的消息还是传到了书生的耳中。”

“书生得知王寡妇受了欺负,再三询问之下,王寡妇才说了实情。书生怒从胆边生,本欲找那些登徒子理论,但转念又想捉贼拿赃,于是几日一直佯装去祠堂教书,实际上又转身回家,连续几日,终于让书生撞见那几名流氓之徒,正撕扯着王寡妇的衣服,书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抄起屋子旁的一根木头,直接抡向那几人。”

“那几名登徒子吃痛,放下了手里的王寡妇,与书生扭打在一起。平时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此时怒不可遏倒是多了几膀子力气,那几名登徒子一时间也没法制服书生,其中有一名登徒子打得双眼发红,抄起地面上的一块青砖,拍向书生。书生当场毙命。”

“见出了人命,那几名登徒子则慌乱不已。其中有一名登徒子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诬陷王寡妇谋杀亲夫,几经商量,这几名登徒子心中一横,开始四处散播消息。村民闻讯赶到王寡妇家,见书生倒在血泊之中,王寡妇怕在书生身边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众人心惊之余,纷纷质问王寡妇,书生究竟是否为她所杀,王寡妇却只顾着哭泣,丝毫不予回应。那几们那个登徒子则在人群中不停的煽风点火,指责王寡妇浪荡不看,不守妇道与人爬灰被书生撞见,一不做二不休将书生打死。”

“众人见王寡妇头发凌乱,衣服有撕扯的痕迹,加之王寡妇只哭却不言语,心中更是对那些煽风点火的话信了几分。村民一旁不停地长叹,好好的书生就这么没了;有些则是横加指责王寡妇,祖上冒青烟了能够嫁给书生,却不思夫妻之情,不守妇道,导致书生丢了性命;也有一些好心人则是上前劝王寡妇,将事情经过说清楚,王寡妇依旧是无动于衷。”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之前那设计的流氓站了出来,指责王寡妇勾引他,指责王寡妇心狠歹毒,居然亲手杀死书生。那流氓一旁严厉指责王寡妇,一旁跪在地上给书生磕头,祈求书生原谅。原本将信将疑的村民,此时彻底打消了心中的疑虑,纷纷骂王寡妇丧德歹毒,可惜了书生这么好的一人。”

“在我们的村子里,**是要被绞死的。村民要求将王寡妇绞死,因为是山中之村,所以没有官府拿办,村长便是一寸之主,在村民的一再要求之下,村长无奈的点头同意。由于书生已死,村民还是念书生的好,决定将王寡妇与书生合葬。王寡妇被装进棺材那一刻,如同疯了一般发出诡异的笑声。事后,村长一直念叨,缺了大德了,村子要遭大难。”

“果然,未过多久,村中接连有人死亡。先是那几名流氓死在家中,死状惨不忍睹,一个个脑袋仿佛被钝器重砸过,吊死在房梁之上。随后,村中那些强行将王寡妇火葬的十几个男人,接连消失在村中,村长发动全村人寻找,最终在王寡妇的坟头找到他们尸体,似是都是跪在坟头,仿佛是在忏悔着什么。”

“从那一刻起,村长变得神神叨叨,整天口中念叨着,王寡妇回来复仇了,王寡妇回来报仇了。自那些流氓和活葬王寡妇的男人们死了之后,村中平静了大概有八九个月的时间。不知哪一日,老村长带回来一个男童,引起了全村的注意。老村长和他媳妇儿已经是入土的年纪,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儿子但并没有娶妻,于是众人好奇的问老村长小男孩是从哪里来的,老村长一直闭口不言。直到几年之后的某一日深夜,老村长带着小男孩到王寡妇坟头前烧纸钱被村民撞见,几经盘问之下,老村长这才说出实情。”

“原来,一日老村长内心不安,前来王寡妇坟前忏悔,听见孩童的啼哭声,老村长上前发现坟头已经被抛开,有一个男童正躺在王寡妇棺材中,王寡妇忽然睁开了双眼,肚子有一个血动,不成人样的双手满是鲜血。老村长惊吓得瘫倒在棺材旁,他隐约听到王寡妇说,救那孩童。老村长决定将孩童抱回家养大,以赎所犯罪孽。”

“村民们听老村长一五一十将详情说出,各个胆寒无比,很多村民说王寡妇成了妖孽,不然又怎么会活着,而且还能生出孩子来。之前死去的那些人一定是王寡妇杀害的,那些死去亲人的村民们,将所有的账都算在王寡妇头上,要将这孩子活活打死。老村老泪纵横说:‘这个村子,造的孽已经够多了,不要再造杀孽了。’但是那些村民如同着魔了一般,硬生生从老村长手里夺走了孩子,将孩子活活烧死。”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为何要一错再错。老村长跪在孩童的焦尸面前,血泪不止,将孩童的尸骨用白布包裹起来,独自一人消失在村中。当人们发现时,发现老村长死在王寡妇坟前,身体早已僵硬,怀里还抱着焦黑的尸骨。众人都觉得老村长为一个孩子死得太不值得了,将老村长草草下葬。”

“本以为随着老村长的死,这一切终于结束了,但这是一个开始。此后,每隔一个月,村里都将有一个男人会死去,即使躲在外地依然会死去,不知何时起,村子开始流传,受到了王寡妇的诅咒,村子里的男人都会死去。果不其然,时至今日,村子里已经再无男人,有一些外地男子娶了村里的姑娘,结果依然会死去。”

“哎,喜宝和星星的父亲,结婚后的第二年便死去了。”老妇人叹气说道,眼中难掩悲伤,幸好秀莲带着两个孩子去睡觉了,不然秀莲连同孩子少不了又要哭上一番。

听老妇人说到这里,莫离心中不经感叹,人性在利益面前经不起考验,修真之人如此,凡人更是如此。这些山中村民的愚昧也让莫离意识到其可怕所在,接二连三的悲剧发生,完全是这些村民的愚昧造成,莫离平淡的心境起了波澜,他为那些愚昧村民之死感到大快人心,也为王寡妇一家和老村长的死感到惋惜,也为这个村子如今的遭遇感到悲痛。如果那些村民早早收手,或许这所谓的诅咒也不会发生。

他会想老妇人的话,王寡妇被活葬埋在土中,那些人又是如何死去的?为何数个月之后又产下一子?按照老妇人的描述,不出意外,王寡妇是用双手掰开了自己的肚子,将小男孩抱了出来。且不论王寡妇为何能待在棺材里八九个月,单用双手掰开自己的肚皮,这边不是常人能够做得到的,更何况还能将男童从肚子中取出,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老化有云,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些人的死亡,难道是书生的鬼魂作祟?那么王寡妇又是如何能在地底下活八、九个月呢?难道是老妇人说的信息有误?莫离不断地在思考前后,脑中一闪,王寡妇极有可能是活死人,而且极有可能是那书生死后魂魄上了王寡妇的身,因此也有了后来的那些流氓惨死,活葬王寡妇的众人一一跪在坟前忏悔至死的场景。

这种解释倒也能勉强说得通。按常理来说,人死后,有心愿未了,吊着最后一口气,所葬之处若是极阴之地,也就是养尸地才能变成活死人,也就所谓的僵尸。当然,也有特殊的情况,比如孤魂上身,若是身体主人愿意与鬼魂进行融合,那么也能变成活死人,只是这种活死人与僵尸有区别,身体如同常人,但是却具备一些奇特之能。

“仙家,你在想什么?”老妇人的声音传来,莫离回过神来说道:“老太太,按你所说,我推测王寡妇被活葬之后,极有可能成为了活死人。”

“什么,活死人?!”老妇人惊呼道。

莫离点点头,随后说道:“哎,一步错,步步错。村子里的村名造成王寡妇一家惨死,这是因,如今村子沦落此番光景是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不过,小子还没有想通,这诅咒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明天去坟地探查一番,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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