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虹又笑了,在黑暗中露了一排整洁的牙齿,说道:“谢谢夏处长抬举。在我看来,肯收我东西的人才是好人,不肯收我东西的人,都是想刁难我,然后乘机提出非分的要求……”
夏想听她总向某方面引,就心中一动,故意说道:“说实话,你确实挺漂亮,很容易让人有非分之想。”
周虹顿时一脸娇羞,低下了头:“夏处长可不要跟我开玩笑,我哪里还漂亮?都是半老徐娘了。我今年都30岁了。”
别说,周虹的娇羞还真是别有风味,既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又有女孩式的羞涩,如果不是夏想对女人多有研究,又能看出她的表演痕迹,说不定还真能被她迷惑。他甚至猜测周虹说不定是表演学院的人。
“女人30一枝花,正当年,正是花枝招展的年纪,哪里老?不要乱说。”夏想就诚心逗她一逗。
周虹的笑容之中有一丝得意一闪而过,却被夏想敏锐地收在眼底。
她笑了一笑,戏谑地说道:“夏处长家中已经有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娇妻,可不要贪心不足……男人可以偶而花心,但不可时时花心。”
夏想呵呵一笑:“看来你很了解男人。”
“就是,我对男人的了解很深,如果全讲出来,吓你一跳。如果你想听的话,有时间就打我电话好了。”说着,她也不管夏想是不是同意,伸手拉过夏想的手,就在他的手心写上了电话号码。
周虹的小手柔软而冰凉,滑腻之中,有一丝别样的凉意浸来,让夏想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心想一般而言气血不通才会手脚冰凉,现在是夏天,离她这么近,也感觉不到她身上的热气,也是怪事,可见她是一个浑身清凉之人,和卫辛有些相似。
不过周虹漂亮是漂亮,但她的举止之中总有一股风尘的味道,不为夏想所喜。
写完后,周虹嫣然一笑,冲夏想挥挥手,转身走了。走到几米之外又停下,回头又是一笑:“我等你电话,夏处长,和你说话,让人感觉很舒服。”
夏想拎着手提袋回到家中,也没擦手上的电话号码。一进门,就被小丫头抓个正着。她一把抓住夏想手,气愤地说道:“你太过分了,就下楼的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连电话就留了?周虹长得是挺漂亮,你还真有品味,见一个爱一个!”
夏想也知道小丫头是故意气他,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难道说,我的帅气和魅力也是一种错误?”
“呵呵,别臭美了。”小丫头忍不住大笑起来,拿了一个湿毛巾就要替夏想擦掉手中的数字,“快擦了,怪脏的。周虹我也不认识,不过以前爸爸帮助过的人不少,总有人前来打着各种名义来送礼。但如果周虹以前来过,她长得这么漂亮,我一定能记住。”
夏想却急忙将手缩了回去:“不能擦,得让我记下号码。”
小丫头怒了:“夏想,你太嚣张了,是不是心里真有想法?”
夏想不急不怒:“就算真有想法,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边找了纸和笔抄下号码,一边腾出一只手抱住小丫头,“你说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吃莫名的干醋?我是那么容易被女人迷惑的男人?再说周虹再漂亮,也比你差了不少,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出息。”
小丫头其实也是故意逗夏想一逗,不过还是说:“你们男人都一样,都是贪心不足,娶家里一个,外面再养一个,心里还牵挂一个,叫什么红玫瑰白玫瑰,据说还有紫玫瑰,也不嫌玫瑰的刺儿扎手……”
夏想不由吃了一惊,不行,小丫头现在越懂越多,得及时让她多思多想的心思简单起来,忙说:“我的理想是,赠人玫瑰,人有余香。所以我手中只有一朵玫瑰,其他玫瑰,就任由别人采去好了。”
情急之下,夏想的表白显然遗漏了连若菡,小丫头听了,冲他做了一个鬼脸,调侃他说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还不知道你?不过看你用心哄我的份儿上,证明你心里确实还在意我,就暂且饶你一次。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一个男人有两朵玫瑰就足够了,再多了,小心刺儿会扎伤你的手伤了我的心!”
夏想汗颜,小丫头时不时敲打他几句,虽不明说,但也是心里有数,就是给他一个台阶,让他不至于太没有面子。夏想就不免有些感动,洗干净了手,又抱着小丫头亲了一口,才说:“得妻如你,夫复何求!”
“好酸!”小丫头还是又被夏想打动了,脸上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她回过神儿来,问道,“周虹到底有什么企图?”
夏想一摆手:“不用管她,她是女人,我是男人,女人想要在男人身上沾光,不管是从哪一方面算起,难度系数都挺高……”话未说完,胳膊上已经被人拧了一下,他不由惊叫一声,“真舍得下狠手,真疼。”
小丫头瞪大了眼睛:“我替别人教训你,你服不服?”
夏想立刻没话说了,小丫头抬出连若菡,立刻就将他压得死死的。倒也不是他有多怕连若菡,而是两个女人都对他温柔似水,毫无怨言地接受对方的存在,是让他最心软的地方。
夏想就正经起来,分析周虹的意图:“她肯定是另有所图,不管是想引诱我,还是想贿赂我,她都不会达到目的……”说话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拿过周虹留下的手提袋翻看几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奇怪地说道,“都是不值什么钱的烟和酒,估计连200元都没有,要是也算受贿,就是玩笑了。”
小丫头却警惕地说道:“可不要小看没有品牌的烟酒,说不定里面大有文章。”
一瞬间,夏想想起了郑冠群的电话,也顿时警醒起来,将手提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蹊跷之处。
到底还是小丫头聪明,她将整包的烟撕开,拿出一盒烟出来,又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她的手指翻动几下,外表看不出异样的香烟就被慢慢地打开,伸展成一张长方形的纸――可不是普通的纸,而是一张百元纸币!
夏想惊讶地盯大了眼睛!
送礼送得如此巧妙如此有心机,也是闻所未闻之事,他一把抱过小丫头:“有一个聪明的老婆,果然是福气。”
小丫头“哼”了一声,没理会夏想的马屁,又拿出酒仔细看了看,然后将酒瓶交给夏想,气势地说道:“粗笨活儿就由你来干了,打开瓶盖!”
夏想就急忙打开瓶盖,向里面看了看,又闻了闻,没发现什么异常,确实是酒。小丫头却从他手中拿过瓶盖,翻了过来,伸手向里面一拿,就从里面拿出一个金黄黄的硬币大小的东西出来,放到夏想的手心
“瞧瞧,是不是金币?”
“还真是金币!”夏想惊奇地说道,将金币翻了过来看了几遍,赞道,“想不到,没想到,还真有这么聪明的送礼人。这哪里是送礼,根本就是让人猜谜。我倒想审审你,你怎么知道里面有机关?”
小丫头得意了一仰小脸:“哼,我是谁,我是你聪明绝顶、见多识广的老婆。爸爸虽然不是贪官,但每年也收不少礼,没办法,礼尚往来,不收就是不近人情了。送礼的人都知道爸爸不收钱,都想方设法变着花样送钱。有在鱼肚子里塞钱的,有送钱包时,在钱包中放银行卡的,等等,无所不用其极。不过用钱卷成香烟,在瓶盖中塞金币,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夏想此时再想到郑冠群的提醒,不由打了个寒战,厉害,果然厉害,一不小心还真差点着了道。要不是娶了一个从小在官员家庭中长大的老婆,见多了形形色色的送礼人,就算他得到了郑冠群有人要整治他的提醒,今天恐怕也不会想到烟酒之中的埋伏,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就算不会因此而丢官,但肯定会影响恶劣,甚至有可能影响到在领导小组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