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铁说的话被身边战士听在耳里,一个个愤怒的质问道:“牛副营长,你太不是人了,哪有你这么做事的?雷营长已经是半个死人,拼命解救了咱们,你倒好,不但不坚持继续打击小鬼子,竟下命令退出阵地,你这是安得什么心?”
牛大力一反常态的大骂道:“卧槽你们的姥姥,雷营长临离开时,下达坚守鳌山主峰阵地最多一小时,我们现在已经圆满的完成任务,要不是雷营长从侧翼增援,我们就是想撤都撤不出阵地,你们明白吗?”
他接着大骂道:“要是我们独立营不紧急撤出阵地,一旦被小鬼子冲上来,我们哪怕与敌刺刀见红,拼命厮杀,也活不了几个撤出去,你们要是不想死,不想违抗雷营长的命令,马上跟我撤出阵地。”
雷剑此时在春桃的坚持下,被两个战士轮换背着往山里撤,越往山里走、路越艰险,两个战士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往前走出不到两里路,实在走不动了。
春桃接过雷剑,背起来就走,她咬紧牙关,上身快抵到地上,一只手抓住山上的树,倒换着一步一步的往山上爬。
一个战士堵住春桃央求道:“春桃,你就别犟了,快换换手,我俩背一会儿。”
三个人不停地倒换,就这样也是个个体力透支很大,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得把雷剑放在地上,歇会儿再走。
再说王晓亮命令战士们发出三轮炮弹,不敢耽误的马上拆解迫击炮,分给每个战士背上就跑,刚离开阵地二十多米,阵地就遭到日军迫击炮的猛烈炮火轰炸。
战士被炮弹爆炸掀起的的气浪,推着往前跑的更快了,等回头再看时,整个阵地被硝烟笼罩,什么也看不到了。
王晓亮吐着舌头佩服道:“尼玛的雷剑还是个人吗?临昏死过去,还能算计到小鬼子会报复似的开炮反击,要是没有你提前布置,哪怕贪功再多发上一轮炮弹,我的这些兄弟们都会被炮火给炸没了。”
“是啊,不得不服咱们的雷营长,岁数不大,简直就是个神算子,我早就打心眼里服了。”李刚赞叹的说道。
王晓亮突然说道:“不知咱们的雷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他被烧成那个样子,要是换成别人,命早没了,咱们加快行军速度,一定要追上他们。”
突击排的战士们一提到雷剑,心里都替他担心,一个个脚下用力,行军的速度更快了。
前行了五六里路,也没有追上雷剑他们四个人,王晓亮有些着急的说道:“不应该呀?两个战士加上春桃姐,行动再快,照顾一个昏迷的人,也不会走的这么远的路,难道走两岔了?”
李刚气喘的说道:“王副营长说到有道理,说不上咱们走偏了路,错过了他们四人。”
王晓亮喊道:“停止前进,分成三个小组,一个小组留守保护武器,其他两个小组携带轻武器,散开往回找,一定要找到他们四人。”
实际春桃他们背着雷剑走出阵地两里多路,背着一个不能配合行动失去知觉的人,走山路就更难了。
春桃对两个战士说道:“咱们这样行进速度太慢,必需做一副简单的担架,三个人轮换着抬着雷营长走,这样会走快一些。不然的话咱们就会掉队,一旦到了夜里,山中的野兽多,要是把咱们围起来,咱们三个恐怕招呼不了,还是快弄个担架吧。”
两个战士听春桃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抖,听话的砍下两棵小树,把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绑了一个简单的担架,抬着雷剑就走。
雷剑别看才十八岁,可他个头长得高,一米八左右,虽说精炼不臃肿,毕竟个头在那,抬着走出不到一里,两个战士就累得腰酸背痛,脚步踉跄,几次差点把手中的担架松开。
春桃接替了几回,可他们从离开六宫镇水米未沾,三个人又饿又累,实在走不动了,只得把担架放下,仰躺在地上喘口气,敞开怀散发身上激涌的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