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山水(2 / 2)

贺一鸣的态度竟然是如此的肆无忌惮,甚至于是跋扈如此,竟然连整个訾府似乎都不看在眼中。

訾瑞光的脸色终于变得阴沉的似乎要滴下水来,他怒哼一声,再也顾不得心中的忌惮了。

都被人说到了这份上,若是还要忍耐,那么天罗国五大世家的招牌就真的是被人白叫了。

他一挥手,口中冷冷的道:“给我拿下了。”

好歹他还没有晕头,知道这里并非杀人的地方。只不过一旦将这二人拿下,那么随后的处置就有着无数的手段等着他们了。

主子既然发话了,那些侍从食客们自然是不敢违逆,他们心中叫苦,但却依旧是猛扑而上。

訾瑞光身边共有十二人,里面有九个是訾家自己培养出来的侍从,而另外三个,却是从外地招揽而来的食客。

此刻上去的,正是六名侍从,只要看他们扑上来的身份,就知道他们必定是擅长合击之术,起落之间充满了一种彪悍的味道,似乎都经历过战场上的血肉搏杀。

贺一鸣自然不可能将这几个人放在眼中,他微微一笑,正待出手,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随后,这间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人迅快的踏入了房间。

此人一进入房间,恰好看到了那几个侍从出手,并且看到了贺一鸣和袁礼薰那悠闲的,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那如山般的拳影和锐利的拳风似的面容。

那人的脸色顿时大变,眼中充满了恐惧。

他不假思索的冲了上来,同时口中大叫:“住手。”

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也充满了力量,那已经扑出去的六名侍从闻言顿时一怔,因为这个声音他们太熟悉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个声音竟然微微的变调,似乎与印象中有些不同。

訾瑞光的脸上顿时是露出了大喜过望之色,不过他立即就变得膛目结舌了。

因为此人出现之后,非但没有任何想要帮助他的意思,反而是如飞一般的冲出,后发先至的来到了那六名侍从和贺一鸣的之间。

他背对着贺一鸣,将后方完全的交到了人家的手中,根本就不曾设防,而同时,他伸出了双手,虎虎生风的打了出去。

那六名侍从在一怔之后,顿时发现了面前之人。他们的脸色同时大变,面对这劈空打来的拳掌,别说是反击了,就算是阻挡也不敢,一个个就这样如同木头桩子似的,站的笔直如山。

那人毫不留情的一掌一个,拍在这六人的身上,顿时将他们打飞了出去。

不过他下手也是留有暗劲,只不过是将这六人震飞,并没有真的将他们击伤。

此人做完了此事,才豁然转身,深深的一躬到地,恭敬的道:“贺大师,舍弟无知,得罪了您,还请您大人大量,能够宽恕他无心之失。待得回去之后,一定重重责罚。”

许汕和訾瑞光等人先是一怔,随后立即是瞪圆了眼睛。

他们虽然是不认得贺一鸣,但是在听到了最近都城内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贺大师”之后,还不知道他是何来历的话,那么他们也就不用在都城中厮混了。

一时间,众人的眼中都露出了兴奋和恐惧之色。

特别是那些侍从们就更是如此了,一旦想到他们刚才竟然有胆子向一位先天境界的大师出手,他们的背心顿时在瞬间就被冷汗所浸湿透了。

訾瑞光的眼中也露出了惊恐之色,他适才的傲气瞬间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畏惧。

贺一鸣看了那人一眼,道:“你是訾瑞汶。”

“正是。”訾瑞汶兴奋莫名的道:“想不到贺大师竟然还记得在下的姓名,真是在下的荣幸。”

贺一鸣心中暗自摇头,这个訾瑞汶在他们第一次碰面之时,和一大群公子小姐们在大街正中策马奔行,那种肆无忌惮的气势,远比訾瑞光要强大的多了。

只不过此刻他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的拘束和低声下气罢了。

在贺一鸣的心中突地涌起了一阵烦躁,他根本就不想与这些人有所交集,冷笑一声,道:“訾家公子,果然是好威风,我看訾瑞光公子的那张嘴,应该要好好的管教一下了。”

訾瑞汶的脸色微变,他立即恭声道:“是,贺大师说的是。”

随后,他一转身,来到了訾瑞光的面前,道:“抬起头来。”

訾瑞光茫然抬头,就是眼前一花,随后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大哥訾瑞汶已经是一个接一个的巴掌扇了下来。

只不过区区数下,他的脸就已经是肿如猪头,嘴角更是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然而訾瑞光除了第一掌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之后,就是硬生生的站直了,也不求饶的硬捱了下去。

贺一鸣眉头一皱,道:“行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訾瑞汶这才停手,道:“还不多谢贺大师。”

訾瑞光弯下腰去,道:“多谢贺大师。”他的脸庞已经是肿大非常,就连口齿似乎也说不清楚了。

贺一鸣并不理会于他,道:“许先生,这幅画价值多少,来历如何,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许汕终于是如梦初醒般的跳了起来,连声应是,同时一连串的吩咐了下去。

片刻之后,就有人拿着一份帐本过来,许汕翻动了几下,苦笑着道:“贺大师,我已经查清楚了,这幅画是二个月前,一位落魄的游人在我们的酒楼中吃过饭,却并无钱银付帐,所以当场做了这幅画抵帐。当时的掌柜看这幅画确实不错,就做主免了他的酒菜钱,并且将这幅画送到此处做装饰之用。”

“抵付酒钱?”贺一鸣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哭笑不得之色,心中大叹,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一个先天强者,竟然会如此落魄,而且还会和一般人如此讲道理,这也是一大奇闻了。

许汕恭敬的道:“回贺大师的话,正是如此。”

贺一鸣沉吟了一下,问道:“凤来翔在这里也曾开设酒楼么?”

“是,我们在各大国都都有类似的珠宝店和酒楼开设。”

“若是有人吃了饭,却付不出酒钱,你们一般是如何处理?”

许汕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按照酒楼的规矩,若是真的遇到了吃霸王餐的人,那么他吃下去多少,就要打到他吐出多少来。”

贺一鸣的脸色愈发的古怪了,道:“你们的酒楼掌柜还算是有几分眼力,幸好他收了这幅画而并没有动粗,否则你们的酒楼也就别想开了。”

许汕微怔,试探性的问道:“这是为何?”

贺一鸣从袁礼薰的手中接过了这幅画,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道:“这幅画的作者是一位先天大师,他对于天地之道的领悟,并不在我之下,纵然是我遇到了,也未必就敢说能够战而胜之。若是当时贵楼的保镖伙计想要将他吃下去的饭菜打出来,嘿嘿……”他戏虐的看了许汕一眼,道:“当然,或许贵楼中也有着深藏不露的先天大师坐镇也说不定呢。”

许汕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有趣,一双眼睛瞪得这一辈子也没有那么大过。

贺一鸣哈哈一笑,道:“那顿酒菜价值多少,你回头去绍明居报一个数,他们会与你结清的。礼薰,我们走吧。”

袁礼薰轻轻的应了一声,随着贺一鸣来到了门口,她的脚步豁然一顿,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但她硬生生的将心中的惊讶压了下去,还是随着贺一鸣离去。

贺一鸣并没有再与訾家兄弟二人说话,这让他们二人的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訾瑞光虽然是颜面大失,看向贺一鸣的目光也有着一丝怨毒之色,但更多的却是畏惧和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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