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必信的家里布置很简单,到处都是书本,甚至沙发上、茶几上也堆满了书本,这个让初次到陈必信这里来的娄景中也有些吃惊,想不到这个纨绔子弟的住所会是这样的,看来自己对陈必信还是存在这一些误解的。
方石让陈必信将窗户都关了,外面的雨声顿时消失不见了,隔着玻璃看着阴沉的天空和忽急忽缓的雨幕,就像是再看一场无声的电影。
空调打开,舒爽的凉风带着书本的油墨香味徐徐吹来,陈必信又拎了几瓶啤酒出来,夏雨瑶也伸手要了一瓶,小口的抿着。
娄景中将自己审问的结果说了一遍,夏雨瑶脸上有些好奇还有些蠢蠢欲动,当然,一点点的担心是少不了的,最后她那明亮的眼神落在方石身上,不过没等方石开口,陈必信却大惊失色的抢先说道:
“邪王令居然又出现了!方石,这事我们应该交给安全局来处理!”
方石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想了想之后才问道:“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么,我看到的笔记中凡是提到邪王令的,都认为邪王令应该已经落进了外族之手...”
娄景中撇了撇嘴道:“明说是日本人就好了。”
“没错,就是日本人手里,如今沉寂了差不多百年时间再此出现,这事显然不简单,而且涉及到两个国家的利益,这事不是我们能应对的。”
方石淡淡一笑:“你这都是推测。”
陈必信有些着急:“可万一不幸被我说对了呢?这可是国家级别的对战啊!”
方石轻蔑的笑了笑:“你看小说看多了吧,日本?他们会什么术法?还邪王令!这邪王令自始至终都在国内。”
“可是,抗战时期...”
“证据很明显,如果这些邪道高手在日本,日本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你觉得日本有人能制住这些邪道高手?”
陈必信眨巴着眼睛不出声,半晌之后不肯服输的强辩道:“既然如此,国内的术士一出去岂不是就能左右其他国家的局面?”
“你又怎么知道没有人这么干呢?你不觉得周围的国家似乎都有些仇视华夏么?”
“嗯?这...”
夏炎笑着说道:“阿信,你才进这行。不知道不少强横的邪道门派其实都已经被逼到国外去了,但是他们总是想要打回来。”
“为什么?”陈必信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连夏雨瑶也惊讶不已,原来玄门之中还有这种秘辛,难怪官府如此忌惮玄门,但是却依然放纵玄门发展。
夏炎仰头喝了口啤酒,舒服的呼了口酒气。笑着说道:“很简单,基础!”
“基础?”
方石指了指这一屋子的书问道:“这些书随便在市面上都能买到,但是在国外有多少人能看的懂,看得进去,在华夏都没什么人看,更何况在国外。但是没有了这个基础,想要延续传承却变得非常困难,你看看那些术士世家和巫门的传人,一茬不如一茬就是最好的明证。因此,邪道想要壮大,就必须有个尽量大的基础,在国外。这种基础是没有的。”
“可是...”
娄景中不等陈必信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你看看降头术、毒蛊术、神道教、式神、阴阳师、萨满教这些不成器流派就知道结果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术法没有道法支持,终究只是空中楼阁。”
陈必信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方石总结道:“所以,这邪王令一定在国内,至少大部分如此,邪王令是一个组织,而不是一个人,这组织非常神秘。我怀疑这里面甚至有正道中人参与其间,邪王令不过是一个工具,大家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已。”
陈必信恍然:“所以你才不将这个消息告诉徐立权他们?”
“对,安全局里面龙蛇混杂,很容易走漏消息。[www..l]”
“那,难道我们自己来对付邪王令?”
方石笑了笑:“有什么不可以?”
陈必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邪王令啊!一个让邪道中人谈之色变,一个让正道中人闻之心悸的组织,方石竟然打算用这么点人去对抗,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这已经不是自信了,而是狂妄,不,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方石,我们是不是应该谨慎一些,邪王令在暗,我们在明,而且,他们可以无所顾忌,可是我们却要顾忌身边的亲友。”
夏雨瑶皱着眉头说出了陈必信的担忧。
娄景中也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方石,我们可以让安全局来分担一些压力,甚至将这事通报给广法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