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选择这件东西当做礼物,就是因为考虑到范塔西亚先生是一位音乐家,要创作就难免久坐,时间长了恐怕会容易腰酸背疼。
夏伊达记得,自己家里也有这样的一根木杖,由于使用了很久,木质已经变得油滑温润。那个时候夏伊达还小,每天爸爸放牧归来,夏伊达总要用这根木杖为他捶打一下疲惫的腰腿。每一次,爸爸总是显得很愉快,并且总是不停地说着:“真是好舒服呀!”
所以不知不觉的,也就挑选了这个。
范塔西亚先生看上去有些迷惑,不过他似乎并没有纠结于此,而是点了点头,把那根木杖随手扔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倒是坐在另一边的安吉拉的母亲赞叹了一句:“好美的披肩呀!”
披肩,就是夏伊达挑选的另外一件礼物了。
然而当她看到披肩的花色的时候,自己都差一点晕了过去。
确实是上好的羊毛,手工织成的披肩,做工非常精致,一看就是当地最好、价格最贵的那一种。然而这些都是拜托妈妈挑选的,在今天之前,夏伊达自己也没有见过。
妈妈挑选的花色是当地最为典型和最受牧民喜爱的配色,是深红和深绿的搭配,披肩上绽放着满满的硕大而色泽浓郁的花朵。
就民族风情来说是足够了,可它与范塔西亚夫人的气质完全不搭,应该说,是完全戴不出门去的东西!
虽然范塔西亚夫人很善良地称赞了这条披肩美丽,夏依达仍然是感觉窘得要死。
夏伊达想破了脑袋才想出来的这两件礼物,一件用途无法被理解,一件花色不合适,果然又是一次惨痛的失败经历。
还好,管家卢克·艾尔芬斯通先生及时地来请大家去餐厅就餐了,打破了这种奇妙的尴尬。
当然,吃饭时的气氛也没有变得轻松多少,反而更加令人不安。
因为这一家人的教养都太好了,坐在餐桌前的时候,几乎是不说话的。
平时格雷和安吉拉吃饭的时候也确实很少说话,但和夏伊达相处的时候就不太一样。平时训练任务紧张,相处的机会本来就不多,所以能够坐在一起安安稳稳的吃顿饭也很难得,那个时候往往就会不自觉地有说不完的话了。
但是很显然,范塔西亚先生是个很严肃而较真的人,与他在一起,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就连最活跃的罗曼·克利斯朵夫也是一声不吭地埋头用餐。
夏伊达低着头,小口小口地拿叉子吃着饭。她的心里很忐忑,本来有些用不习惯刀叉,现在更是害怕在礼仪方面出现什么失误。
毕竟每个人面前的刀叉长长短短的摆了一大排,简直让人无所适从。
格雷看出了她的手足无措,干脆把她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替她把盘里的食物切成了小块,又递给她合适的叉子。
这一举动令夏伊达更加不安,因为她现范塔西亚先生冷冷的目光又扫过了自己的身上。
结果一顿丰盛的正餐,夏伊达几乎没有吃下什么,勉强吃下的几口也是味同嚼蜡。总算是熬到了用餐结束,夏伊达刚刚松了一口气,却现范塔西亚先生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张口说话了。
“夏伊达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到书房单独谈一谈吧。”
他的脸上丝毫没有笑容,神情非常严肃,夏伊达的脑子一下就死机了,根本无力思考,只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算了!”格雷抓起夏伊达的手,态度坚决地拒绝了自己的父亲,“我们现在要出去一下,想聊天什么的,回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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