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此刻的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
“下面这个问题,就由……”教授笑容可鞠地拿起了花名册,“2号同学来回答吧!”
2号?
夏伊达感觉自己像给雷劈了一样——2号,那不是她的学号吗?
分班之后,最终学生的学号是按照入班顺序排的,也就是说,班长朱利安是1号,朱利安选了夏伊达,那么夏伊达就顺下来排到了2号。
由于大部分人在选择同学的时候选择了成绩单中排名靠前的,所以学号2,听上去是一个很厉害的数字,通常被默认为尖子生。
夏伊达瞋目结舌地站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是没有认真听,她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去努力听了,问题的每一个词语都落在耳朵里,就是不知道问的是什么意思,当然更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教授脾气很好,见她通红着脸窘迫地站着,闷声不吭,也就没有让这种尴尬持续下去,很自然地挥挥手让她坐下,用一段讲解把这件事岔了过去。
夏伊达坐下,觉得羞愧得不得了。
这种心虚和羞愧一直持续到第二节实践课。实践课是北都学园比较有特色的课程,因为演出的机会很多,所以各年级都开设实践课,针对各班的特点,编排合适的单人或集体舞蹈,并选拔合适的人选给予演出机会。
对于排练,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像吃饭睡觉一样熟悉,所以实践课的导师也不需要多说什么。简单地介绍之后,就找了一段相对容易的舞段,开始指导着大家练了起来。
说是排练,这第一支舞的意图,显然不会在于表演,而主要在于摸底测试本班学员的基础和水平。北都学园新生的素质,教师的心里都是有数的,所以这第一支舞,说是简单,其实跟正常意义上的简单还有着很大的差别。
对于基本功扎实的其他学生来说,学一遍就跳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问题只在于舞蹈的精准和优美程度。就算是再有新意的舞蹈,在他们的眼中也差不多就是各种基本动作不同层次的再组合,只存在是否能顺利完成的问题,不存在陌生的问题。
可是夏伊达就不一样,一支完整的舞蹈对她来说,从骨骼到皮毛全都是陌生的。虽然考入学校前范塔西亚带着他们练了大约一周的基本功,但那远远不能够涵盖基本技巧的一切,应该说,那不过是九牛一毛。
要知道,应付第三轮考试的时候范塔西亚设计的那段只有两分半时间的舞蹈,真正纯熟地跳下来,那不知花了她多少的力气。
所以,当班里的二十几个同学练习着舞段如鱼得水的时候,夏伊达却像一支优美旋律中一个极其不和谐的音符,看上去笨拙又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