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司画走到王婆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绕着王婆子转了一圈,这才虚点着王婆子的头问道:“你一个做奴才的,服侍主子原是你的本分,有什么好邀功的?还有,这些年你仗着自己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从来不把我们小姐放在眼里,亏你好意思用这个理由让我们小姐开恩,我且问你,做下人的本分是什么?”
“是什么?”王婆子被司画绕糊涂了,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蠢材,这都记不住,才刚不是说了,你一个做奴才的,服侍主子就是你的本分我再问你,做下人最忌讳的是什么?”司画又问道
见王婆子依旧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司画摇摇头,继续道:“连做下人最忌讳的是什么都不清楚,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了,幸好老夫人宽厚仁慈,要不早把你发卖了你说你一个做下人的,不好好守着下人的本分,竟然妄议主子的是非,我们姑娘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不听,还要往我们姑娘身上泼脏水,难道你不明白,你的脏水泼的不仅仅是我们姑娘,还有你自己的主子?”
见远远的过来几个婆子和小厮,司画越发把声音放大了些,把那些人都吸引过来了
谢涵在车里听见这番话,不禁莞尔一笑,她倒没想到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伶牙俐齿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知道避过顾老婆子,没有把矛头引到主子身上,真是十分难得
谁知她正听得起劲时,余婆子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出来了,见王婆子跪在地上,余婆子不由得想起那年在扬州谢涵处置闫女医和她们几个的情形,顿时对王婆子有了惺惺相惜之意,也忘了自己出来的初衷
“住嘴,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敢教训我们国公府的人,她若犯错了,自有管教她的主子,与你何干?”余婆子上前拉开了司画
“本来是不干我事,可她往我们姑娘身上泼脏水了,我自然要为我们姑娘教训她几句,难不成这位婆婆觉得我做错了,觉得我们姑娘就该忍气吞声地任由她来污蔑?对了,忘了告诉你,她污蔑的可不仅是我们姑娘,还有你们主子”司画倒是也聪明地没有提及顾铄的名字,毕竟这会周围已经有七八个看热闹的了
跪在地上的王婆子这时回过味来了,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可没敢污蔑表姑娘,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我们大少爷昨儿病倒”
“闭嘴,你还想说什么?”朱氏领着几个丫鬟婆子赶来了,刚拐过门便听见王婆子的声音,忙喝住了她
原本她是不想走这一趟的,可一听身边的管事婆子说谢涵和王婆子在外面吵了起来,好像还牵扯到世子,朱氏坐不住了
她猜到肯定是王婆子自作主张把顾铄生病的事情怪罪到谢涵头上,谢涵多半是想抓住这个把柄想好好闹一场,毕竟前些日子那碗加了料的杏仁茶就是王婆子送到谢涵手里的,旧仇没报又添新仇,谢涵能放过王婆子才怪呢!
“大夫人,老奴冤枉啊,老奴”王婆子见朱氏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训斥她,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余妈妈,你带着王妈妈先回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朱氏再次拦住了王婆子
谢涵听见朱氏说话的声音,忙从马车里下来了,走到朱氏面前向朱氏屈膝行了个礼,“劳烦大舅母了,今儿的事情委实不是谢涵所愿,还望大舅母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