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仅是山路难行,那么以胡春、程子明武将的身份,自还是能吃得了这份苦,但山路的艰险又何止艰险,更何况这山路是从来没有人走过,期间有些什么危险,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君不见在前方开路的士卒,正挥舞手中的砍刀的时候,斜刺里猛地窜出一条毒蛇来,照着他的手臂上便是一口,虽然其身后的士卒很快便一拥而上,将那条毒蛇剁成肉酱,但被咬的士卒却是在他们面前面色发黑,口吐白沫,在痛快中死去。
有时候开路的士卒才将路开了出来,正朝前一步步走时,却不想脚下直接一步踏空,整个人便是这么骨碌碌地滚了下去,就此再无声息;再者山路行军,本就是异常消耗体力,很多时候,那些士卒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至死的那一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走了不过半个月的功夫,胡春、程子明带来的五千人马,已然有近一千人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了莽莽群山之中,而剩下的那些士卒,也全然没有了出发时的高昂斗志,有的只是如同叫花子一般的装束,以及那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机械动作。
莫说是那些士卒,就是胡春、程子明二人穿的也似个叫花子一般,没精打采地走在队伍中间,有一茬没一茬地在那里说着话。
“老程,昨天又被咬死了七个,摔死了三十几个,还有四十多个坐那里就爬不起来了,”胡春杵着自己的刀,深一脚浅一将军澳地走着,斜着眼看了看程子明。
“D,除了第一日以外,后面每日几乎都要死上七、八十个士卒,如今咱们这手下可是活活少了快千把人了”,程子明掐指算了算,手中的五指开锋枪往地上一顿,朝着茫茫前路看了看,“这前面的路到底有没有个头,在这么走下去的我话,你我兄弟就是铁打的身子铜做的骨,怕也是撑不住啊!”
“唉……老子不走了!”胡春忽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指着程子明说道,“老程,你也坐下歇歇,不要再走了!”
“老胡,你D疯了吗?”程子明见他这般模样,先是一愣,随即便大声叫了起来,“这里是能坐的地方吗?还不赶紧起来……”
忽地目光一凝,口中大骂一声,猛地操起五指开锋枪,朝着胡春掷了过去,虽然那些士卒劳累异常,但是胡春的亲兵看见程子明将枪朝着自己的老大掷去,不由大怒,也不管什么队形、什么任务,一个个地扭头朝着程子明扑来,“操,姓程的,老子和你拼了!”
“你这厮也不撒泡尿照照,竟也敢伤咱们老大!”
“把命交出来吧,姓程的!”
“够了,你们D一个个都给老子把狗眼瞪大了,看看这是什么!”就在他们扑向程子明的时候,胡春那暴怒的吼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