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与郝思文二人,进的门来,就瞧见一个黄须黑脸,眼如铜铃的丑陋将官拖着一虞侯迎了出来。
关胜看到此人,顿时笑了起来,指着他对郝思文道:“此人我认识,当日曾一同在河北边军中,姓宣名赞,一身好武艺,只因相貌丑陋,曾吓死番邦郡主,故不得上面欢心,只在那里坐着冷板凳。”说罢,也是摇头不已。
宣赞拉着范虞侯跑过关胜面前,将手一放,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兄长,好久不见,不知进来可好!”
关胜点点头,还未说话。那范虞侯揉着生疼的手腕,就跳到关胜面前,叫道:“你就是那什么关胜?你可知道我二人乃是京城枢密院来的,你竟敢如此怠慢我等,你给我等着,等回了京城,本官定要到太尉大人面前好好参上你一本!”
宣赞真是要被这厮气糊涂了,上前就待一脚踢这厮的屁股,不想这范虞侯还挺警觉,赶忙跳到一旁,叫道:“老宣,你这就是做甚?”
“真是被你这厮气死了!”宣赞一捂面孔,无力地摇了摇头。
关胜和郝思文看了眼前这一幕,皆哈哈大笑,上前一拍宣赞,将二人引至堂上。
稍稍寒暄了几句,便步入了正题。
关胜放下茶碗,正色道:“宣兄弟,有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二位不计辛劳,来蒲东找我,所为何事?”
宣赞和范虞侯互相看了看,范虞侯起身抱拳致礼道:“关将军,天喜先前无礼,在这里特向二位配个不是。”稍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此次前来,乃是特请关将军出山,带兵讨伐那梁山!”
“梁山?”关胜有些诧异,看了看郝思文,只见他也是一脸懵懂,复问道:“这梁山又怎么了?为何要调关某前去,需知朝中身手不在关某之下者甚多,何须关某?”
范天喜正欲答话,宣赞在一旁摆摆手,说道:“这梁山,虽说是一伙山贼草寇,但实力却不容小觑,打头的是个叫“小孟尝”李俊辰的,还有前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林冲、西军提辖官鲁达不久前大闹江州,将抢走太师生辰纲的一干人犯全部劫走,太师震怒,定要剿灭这梁山才干休!小弟想兄长一身好武艺,兵机韬略娴熟,窝在小小蒲东岂不屈才,是以在太师面前一力举荐,故太师遣兄弟和范虞侯来此,特召兄长进京。”
关胜听罢,摸着颌下美须,双眼微闭,沉默不语。郝思文和宣赞见此状,只道关胜在沉思,也不打扰。
唯独那范天喜,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甚是焦急,虽然他和宣赞私交甚好,也知进退,但是久在公门,身上或多或少,总沾染了些公门里好大喜功的毛病。
眼见这关胜闭目不语,他那个急啊,本想着来跑一遭还能弄点功劳,多少回去可以奖赏点银子,可是瞧眼下这架势,多半事情要黄,他哪能高兴的起来,赶紧拉了拉宣赞的胳膊,急声道:“我说老宣,你莫不是害兄弟来着!你不是说这关胜和你私交甚笃,只要你开口就没有问题,兄弟这才随你一起在太师面前夸下海口,可如今这架势,我可告诉你,若是完不成事,回去了,你找太师说去,兄弟可不管这事!”
宣赞有些傻眼,也有些急了,平日里听好说话的一个人,今天怎地这副德行了,正待开解他几句,说他几句时,关胜将丹凤眼一睁,眼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精芒,一拍几案,“走!”
郝思文和关胜往日尽在一起,自是知他意思,可宣赞则糊涂了,“走?走哪?莫不是赶我俩走不成?”
关胜和郝思文闻言皆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思文,你且辛苦一下,将我那些亲兵召集一番,也是时候到你我兄弟出山,让世人见识一下你我兄弟的厉害!”
宣赞转嗔为喜,一拍大腿,“原来是这么个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