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芸生往上看了眼,只觉得有些眼生,在看时,觉得又象二秃子,于是试探着叫了声,“周驴子?”
那人顿时撞起了叫天屈,“二爷,你怎么不认识小的了,小的明明就是二秃子,那年您老偷看邻县……”
“好了好了,”哈芸生赶紧打断他,再说下去越来越不像样了,“赶紧把门楼打开!”
“好叻,小的这就去开!”二秃子一缩头,很快便响起了一阵绞盘的声音,没多大功夫,门楼大开,吊桥也放了下来。
哈芸生等了半天,也不见二秃子下来给自己请安,嘴里嘟囔了一句,“老子回头再收拾你!”直接朝哈兰生一招手,“大哥,赶紧进村吧!”
哈兰生铜人一招,这便带着大队人马进了正一村。
只是这一进村,冕以信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到处冒着别扭,凑到哈兰生跟前,小声道:“老大,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哈兰生还没有说话,哈芸生在边上先笑了起来,“冕老四,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这都到了自己家里了,怎地还没在外面时胆大了!”
哈兰生此时也感到了一丝丝的不对,一抬手,沉声道:“以信说的有道理,我们这都进来一会了,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不好,有诈,速速退出去!”
他反应不可谓不快,只是有人的反应比他还快,要知道王寅原本靠着这一手,坑死了水火二将,如今坑你一个小小的正一村,岂不是手到擒来。
就听得城楼上一声梆响,门楼“哐”地关上了,然后就看见城墙上出现一大批端着弓弩的喽啰,也不说话,直接朝着城下倾泄起弩箭来。
一时间,当真是箭如雨下,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沙志仁、冕以信身手比起哈氏兄弟差了不少,措不及防之下,当场身中六、七箭,一命呜呼。
“志仁兄弟,以信兄弟!”哈兰生看见二人中箭身亡,双目流出血来,咬牙切齿地就待冲出去,哈芸生手快,一把拦腰抱住,“大哥,你这般冲出去,不是找死吗?若是我们死了,谁来给他俩报仇!”
哈兰生非常罕见地双臂一震,震开哈芸生,口气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凝重,“芸生,你走,赶紧走,他们这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我们必须要有人活下去才行,必须要有人记得这份仇,日后替大家伙报仇啊!”
哈芸生苦笑两声,指指四周,说道:“大哥啊,你看这四周,到处都是弩箭,如何还能逃得出去,今日只怕你我兄弟都要死在这里了!”
哈兰生沉默了,半晌无语,他也知道哈芸生说的是对的,他不得不承认这对手设计的巧妙,一步步地将他们引上了绝路,只是他不甘心,他了解杜壆,如此精妙的布局,哪里是杜壆能设计出的,但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终究还是一个死字,“既如此,你我兄弟便死在一处吧!”
兄弟俩平生第一次这般郑重地互视一眼,跟着各自虎吼一声,提着兵器就奔门楼冲去。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是梁山,梁山的喽啰在李俊辰的调教下,把军纪放在首位,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哪里会停下手中的弩箭,这哈兰生兄弟这样冲出来,不就是最好的两个活靶子吗?立刻大部分就朝着兄弟二人招呼过去了。
哈兰生兄弟奔波一日,手中又都是重兵器,若是平日完好无损之际,兴许还有杀出去的可能,只是眼下气力已经消耗大半,哪里还能招架得住这遮天盖日的弩箭,不多时便是身中数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