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见拜不下去,也只能由着众人,待得坐定下来,环眼看了看屋中的人物,只觉得是一个个的英气逼人,比起自己当年在柴家庄时养的那些庄客,真是不可同日而语,悠悠长叹一声,“枉我柴进乃是世宗血脉,平素总以善养门客著称,不想临到有事时,却无一人可以派上用处,当真是可笑啊!”面上苦笑连连,不住地摇头。
俊辰见他这般,本想劝说几句,不想柴进却将手一伸,阻住俊辰,反朝着许贯忠、林冲等人道:“小可欲借此地,与俊辰兄弟说几句话,不知几位可否……”
柴进既然已经开口这般说了,林冲也好,许贯忠也好,自是无不可地点点头,起身朝外走去,只是到了门口时,许贯却突然停下脚步,朝着屋内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好似知道柴进要说什么一般。
林冲知道柴进和俊辰之间的约定,许贯忠也从俊辰处知道了一些过往之事,但扈三娘却不知道,她只知道昔日俊辰上梁山时,乃是得了柴进的指点,如今柴进和俊辰两人留在屋内,将他们全部赶了出来,怕不是要索回梁山,思念及此,她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叫住林冲、许贯忠道:“林二哥,大师兄,俊辰这般和柴大官人同处一室,会不会出什么事?”
“出什么事?”林冲和许贯忠二人忽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笑意,就见许贯忠笑道:“弟妹,你且放心,你的心意,我和林兄都心知肚明,俊辰也并非不知,只是他更在意眼下这些兄弟,这份辛苦打拼得来的基业,不愿它被人毁去,待得梁山基石稳固之日,我当亲自回山,请师傅前来,为你们主婚,你只管放心就是!”
扈三娘俏脸又是一红,只是她却丝毫没有让开去路的迹象,许贯忠奇怪了,问道:“弟妹,你还有什么事吗?”
扈三娘口中呢喃了半天,“我……我……他……”许贯忠更加糊涂了,扭头看了一眼林冲,就见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由开口道:“弟妹,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扈三娘见许贯忠问了,将牙一咬,直接脱口道:“那柴进个俊辰同处一室,可是会叫俊辰将着寨主之位让与他!”
“……!”林冲与许贯忠一怔,跟着便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扈三娘大急,杏眼中似乎都泛着一丝荧光,许贯忠收住笑声,背着双手仰头看天,悠悠道:“弟妹放心就是,这梁山之主只会是一个人,那就是俊辰!”
“可…可要是那柴进挟恩要胁,逼俊辰让位与他,那该如何是好!”
“挟恩要胁?哼哼……”许贯忠的脸上如同笼着一层严霜一般,“他柴进要是知趣,就不会如此行事,若真是如此,也要问问我梁山上下的兄弟是否答应!”
就在许贯忠与扈三娘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屋中的柴进也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就见他在屋内转了一圈,趁着离开俊辰远远地,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朝着俊辰抱拳道:“今有前周世宗柴荣嫡派子孙柴进,为当今朝廷不容,遭人陷害,蒙梁山兄弟搭救,今走投无路,还望俊辰兄弟收录!”
此言一出,将俊辰直接从椅上震起,看着柴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