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没有让他们进来啊!”杜充微微松了口气,同时也松开了揪住那士卒的手,那士卒见杜充放开了他,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转身正要离开时,猛地听见杜充一声大喝,“不好!”就见杜充腿下有如安装了机条一般,风一般地窜了出去,唬得那士卒一愣一愣的。
杜充心飞如箭,脚下的速度也不可谓之不快,城中的百姓见他这般飞奔,均以为他又要去迎接曾头市什么人,吓得是连忙逃回家中,顷刻之间,原本还算热闹的街上,已是看不见一个人影,只留下满街的萧瑟和随风飘荡的几挂招牌。
杜充一口气冲到了城楼之下,就听见城外的魏定国正扯着嗓子和城上的士卒拉着家常,不由得心中稍定,“原来你们还没有进来,只是在套近乎,那就好办了!”
杜充微微喘了几口气,朝着城头上慢慢走去,耳朵却是竖在那里,听着魏定国都说些什么,只是他越听,面色就越是发青,到得后来更是三步两步窜上城头,伸手拨开围观的士卒,指着城下的魏定国,厉声喝骂道:“魏定国,你这个欺君罔上,背国从贼的逆贼,如今还有何脸面会这凌州城,还有什么脸面来见这合城的百姓和兄弟!”
魏定国正和城上的士卒聊得起劲,冷不丁冒出这么一个声音,将他臭骂了一通,不由得一愣,待他看清楚是何人骂他时,只觉得一股怒火自胸中腾起,抬刀指着杜充喝道:“你这个厚颜小人,怎地还不去舔那曾头市的腚眼,留在凌州做甚,难不成还嫌凌州百姓被你等欺压的不够吗!”
杜充心中一惊,“他怎知我和曾头市的事?”,只觉得左右似有目光在他脸上游走,连忙高声喝道:“众位兄弟,莫要听这逆贼胡说,我杜充生是凌州人,死是凌州鬼,岂会干那勾结曾头市之事,倒是这魏定国,如此污蔑于我,怕便是那曾头市的奸细!”
城头上的士卒狐疑地看了看杜充,又看了看魏定国,私下里开始咬起了耳朵,杜充见士卒们这般,心中对自己的急才也是颇为满意,挑衅似的看了魏定国一眼,就像在说“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想魏定国就像看白痴一般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挥了挥手,就见几名梁山军事簇拥着一名百姓走了上来,“弟兄们,你们都好好看看这是谁!”
城上的士卒顺着声音看去,很快就有人认出了那百姓是谁,“那不是我三大爷家隔壁的二狗子吗?”
“没错,就是二狗子,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会在魏将军那?”
魏定国把议论听在耳中,面上轻轻一笑,对二狗使个眼色,二狗会意,开口说道:“凌州的老少爷们,俺是二狗,俺是什么人,大家伙都知道,如果不是被这杜充勾结曾头市……”
杜充自二狗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不好,悄悄地取过一把弓箭,趁魏定国不注意,对着二狗就是一箭。
他满意以为二狗定会死在箭下,到时他在说这是魏定国的污蔑,满城的士卒到时候还会听他的,可他忘记了,魏定国还有一个好兄弟,叫做单廷珪,自他出现的这一刻起,单廷珪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见得他放箭,第一时间便伸出长枪,击落了来箭。
杜充的这一箭,已然证实了二狗的话,不需要魏定国再说什么,城头的士卒已然造起反来,杜充虽是团练,可他又哪是什么猛将,哪抵得住这么多士卒,没几下便被城上士卒乱刀砍死。
杜充既死,凌州士卒已没有了回头路,就见几名伍长带头,高呼一声,“打开城门,迎魏将军、单将军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