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韩尧乃是上京出名的纨绔子弟,若说是遛狗斗鸡逛窑子,他自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可要说治理州府,他又哪里会这些,到任不过几月,便是将好好一个蓟州,弄得是乌烟瘴气,怨言四起。
可尽管如此,那些大小官员中,还是有着尽忠职守之人,城中副将张雄,乃是兀颜光手中大将张起的胞弟,每日里都有计算各个城门出入人数以及清点兵营人数的习惯,这日他依旧如往常那般计算完各城门出入人数,只觉得这入城之人,较之往日却是要多了三成不止,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但却并未放在心上,可待到他巡视兵营,亲点人数时,却发现足足少了一百多人,不由大怒,忙命人将值日官叫来,一问之下方才知道这些人出城去打草谷,至今未归。
要说去打草谷,一两日不回,这是经常有的事,是以这值日官并未当回事,可是不知为何,张雄却在其中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危机,突然想到今日入城人数的暴增,“莫不是那女真贼子将我军打草谷的士卒围杀在城外了不成?”
心中得出这个结论的张雄不由大吃一惊,有心命令士卒立刻出城搜寻下落,可是他知道,没有韩尧的命令,他却是连一个士卒都指挥不动,只能是恨恨一跺脚,翻身上马朝着太守府奔去。
他到得太守府时,韩尧却正搂着两名美姬在那里饮酒作乐,见到张雄一身戎装地进来,心中立时有些不乐,不过他总算还知道,自己离不开张雄,当下不冷不热地对着张雄道:“张副将,这么晚了你来本太守府邸,却是所为何事?”
张雄上前一步,抱拳道:“大人,今日日间入城人数激增,而我军外出打草谷的士卒至今还有百余人未归,末将担心有女真贼子在算计我蓟州,还请大人下令,立刻派出兵马,四下搜寻打草谷士卒下落,以保我蓟州安全!”
韩尧听完,不由得一愣,跟着便是哈哈大笑起来,满不在乎地挥挥手道:“都说你张副将多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入城人多怎么了,却不是给咱们送钱来了,在他们出城时,正好可以多收一个出城税,打草谷没回来怎么了,想当年我军将士出城打草谷,哪个不是去上三、五天的,这才一天功夫,算得了什么……”
张雄不由急了,“大人,不可不防啊,要知道我契丹如今已是今不如昔了……”
“啪”,韩尧将脸一沉,将酒杯重重望案上一顿,指着张雄喝道:“张雄,你给听清楚了,老子才是这蓟州太守,老子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划脚的,现在你马上给老子滚!”
“大人……”
“滚!”
张雄无奈,只能是看了一眼韩尧,忿忿而去。
韩尧则是朝着张雄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口中嘟囔了一句,“什么东西!”脸上又是浮起淫荡之色,双手在美姬身上四下游走,“美人,咱们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