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写的一部修真(1 / 2)

白狐天下 洛水 22012 字 2018-01-22 加入书签

【请牢记本站域名“”,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应该是观局生死的奇幻版,计划在白狐和另一部书完成后写完,给大家先看看,老规矩,明早就删,看到的中奖,嘻嘻。

奇幻风云录

一绝世少年的相遇

请以你最终的眼神,

以你沉静而熊熊燃烧,足以封印大地天空、诸神妖魔的眼神,

告诉我,

什么是希望。

黄衣的少年伫立在深夜的荒原,犹如一片明亮的月光。

寒冷的星辰在浓墨色的夜空中凄清地闪烁,俯视大地,犹如遥远而渺茫的神秘古歌。

大地在无声地呻吟,同样墨黑的荒原中流动着绿幽幽的磷火,仿佛是一道道从地狱中喷吐的火舌,显得鬼魅而神秘。

夜风吹过满地的荒草和林木,吹过残肢白骨的尸体,吹过堆积如山的兵械战甲,带来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味。

“这里,曾经孕育过大陆上最强大的种族——华夏民族。”

老人缓缓地对身旁的黄衣少年道,他的言语中充满了萧索与唏嘘,他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一座废墟上,断垣残壁,藤蔓丛生,昔日不可一世的雄伟城堡已随历史的风雨而逝褪,昔日英雄的热血也已经沧桑。

少年的双目中露出悠悠神往之色,他丰神清俊,目光温和而带着一丝华贵之气,一双羽毛般的浓眉仿佛是温柔收起的翅膀。

“月吟桐,你要牢记。”

老者绣着七星图案的麻衣在夜风中轻轻飘飞:“你我都是华夏的子孙,肩负着种族振兴的重任。”

少年的眉毛忽然一扬,刹那间,竟仿佛有寒芒一闪,那双温柔的翅膀忽然变成了凌厉的闪电,犹如利剑出鞘,不可一世地冲天飞起。

“是的,师父。”

少年月吟桐凝视着身前血流成河、尸骨满地的荒野,一字一顿地道:“我华夏民族,必然有重生崛起的那一天。”

一只啄食尸骨的秃鹰忽然受惊飞起,张开巨翅冲上苍茫的夜空,老人脸色不变,轻拉少年,隐入了一片丛林的阴影中。

“有人来了。”

老人低声道。

鬼嚎般的号角声响彻原野,五彩斑斓的经幡随风飘扬,一支上千人的队伍从远方蜿蜒而来,开路的是一个整齐的方阵,骑在怪兽上的骑士们满脸肃然,黑色的盔甲和兵刃在星光下闪动着逼人的光芒。

方阵后是身披黑袍的巫师,他们手执法杖,大袖飘飘,足下行云流水,仿佛在地面上飘行一般。

暗中遥窥的老者却对此视而不见,他的目光,只停留在一个身穿金袍的人身上。

闪耀着光芒的金袍在一群黑袍巫师的当中,本就显得与众不同,再加上他胯下那一匹生着双翅的黑色天马,更衬得此人高高在上,傲视当世。

一个粗布衣衫的老妇人忽然从队尾疾步奔出,来到金袍人的马前,恭敬施礼道:“暮纵横大巫师,少族主好像有一点不太舒服,是不是,是不是可以停一下休息片刻呢?”

暮纵横淡淡地看了老妇人一眼,不语,继续催马前行。

老妇人呆立了半晌,颓然回到队尾的一辆金色马车前,看了看紧闭的车门,神色犹豫不定。

车门忽然打开了,露出一张少年的脸,这张脸是如此的苍白,以至于那双眼睛显得如此之黑,黑得就像是地狱的火焰,深不可测地燃烧着。

“少族主,大巫师他,他——”

老妇人颓然看着少年,结结巴巴地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奶妈,你不用多说了。”

少年望着前方暮纵横雄伟如山的背影,漠然道:“爹死了以后,大巫师便是我们巫族中的主宰。无论他说什么,我们都只能遵从。”

老妇人无语叹息,望着这个从小失母,由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少族主,心中掠过无奈的悲伤。

自从老族主巫王厉抗惨死在战场之后,少主人便成为了大权旁落的柔弱绵羊,无依无靠,任人摆布。

少年忽然弯下腰,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摊开手掌时,已有了斑斑的血迹。

老妇人凄然落泪,在这个乱世中,他们,只是被强者任意践踏的泥土。

少年忽然轻轻一笑,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明日凌晨我们便要迎战可怕的蝙蝠族,此乃关系我巫族生死存亡的一战,军情紧急,刻不容缓。暮纵横大巫师不愿意稍作停留,也是对的。”

老妇人哽咽地望着少年,他悲哀地微笑着,在他漆黑的长发上,两鬓居然已有了与年龄绝不相衬的雪白。

“少族主,您要是觉得不开心,就,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你这样,我看了心里难过啊。”

老妇人老泪纵横道。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少年缓缓抬起孤傲的头,又黑又深的眼睛,宛若艳丽的黑暗之花怒放。

队伍驶过低矮浓密的丛林,踏着满地的尸骨血水,走向远方。忽然,少年的面色微微一变,他的目光穿过黑暗,投向密林的阴影中。

一双如皎洁月光般沉静的眼睛,一双像地狱之火般燃烧的眼睛,在无尽的夜色中,交锋相遇。

他会是谁呢?

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有火花迸溅,两个少年各怀心事,目光一闪,分开。

孤独的金色马车跟随在队伍的尾部,渐渐远去,月吟桐目睹着消失在地平线上的人群,忽然道:“只要看他那一双眼睛,我就可以知道,那个少年,定会成为一个惊人的传奇。”

老者淡淡地“哦”了一声,道:“那是死去的巫王惊抗天的独子惊问梧吧,只可惜巫族如今由大巫师暮纵横把持,此人法力惊人,善于权谋,惊问梧要想脱颖而出,谈何容易。”

月吟桐眉毛一扬,斜飞入鬓:“天才,又岂是别人可以压制得住的。”

老者呵呵一笑,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如果他真是天纵之才,也许会成为你一生最大的对手呢。”

“为什么不能是朋友?”

月吟桐低首凝视脚下,那是一朵瘦弱的黄色雏菊,在被战火烧得焦黑的土地上,这个幸存者孤独而坚强地生长着,充满了对生存的渴望。

“你还年轻,不明白交个真正的朋友,要比成为敌人困难得多。”

老者低叹一声,负手望着无穷无尽的虚空,悠悠地出神。

月吟桐微一皱眉道:“师尊,这几日你总是夜观星象,不知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老者不语,只是遥望夜空,紫薇的光华微弱黯淡,亢宿、天蓬等附近却是星光耀眼,斗气冲霄。

良久,老者才低下头,沉声道:“客星侵主,大乱之相。自从百年前不世出的人类大宗师——奇幻大陆的王者南珂死后,大陆便四分五裂,战火连绵。各个种族年年争战不休,逐鹿称霸。南大陆上有精灵族、龙族、妖族、蛊族四大种族,北大陆则有巫族、魔族、兽人族、蝙蝠族为首的十二个大小种族迅速崛起,扩张势力。你看这满地遍野的尸骨,便可知战争的残酷与激烈。可叹我泱泱华夏大族,却是人才凋敝,族人四散流浪在大陆的各个角落,再也不见从前的昌盛与荣耀。”

月吟桐听着,忽然道:“其实每一个种族和平共处不也很好吗,何必一定要谁去征服谁呢?”

老者苦笑道:“不去征服别人,就会被对方征服。吟桐,你要切记,生活在乱世之中,就不得不遵循弱肉强食的准则。”

月吟桐不置可否低淡淡一笑,温和的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锐利。

老者长叹道:“你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主意,为师也不愿勉强。不过这一次前去那个地方,你一定要听我指令行事,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否则,你我二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悲惨境地。”

月吟桐心中微凛,问道:“师父,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究竟要去哪里呢?”

“驱杀者的坟墓。”

老者的双目中厉光暴闪,沉声喝道。

二驱杀者

“传说中的杀人之王。”

墓碑上这样写到。

幽黑静寂的深夜,老者与月吟桐悄悄走入了一座神秘的山谷。

“应该就是这里了!”

老者低首望着手中一张泛黄的牛皮图纸,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数十年的苦苦寻觅,终于让我找到了。”

山谷两侧岩石峭壁耸立,入口是一条狭窄崎岖的裂缝,从重重的岩山群中笔直穿过,仿佛一柄利剑,劈开厚重的岩山,通向深处云雾笼罩下的山谷。

嶙峋突兀的岩石,在夜色中如同一个个可怕的恶鬼,狰狞着脸,周围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黑色的浓雾幽灵般地飘浮着,在身前身后诡秘地晃动。

一张张画满红色符咒的黄纸从老者的袖口飘出,随着两人的足迹洒落在地,呈一种奇异难明的排列规则。

“吟桐,你要切记,在进入坟墓以后,千万要屏住呼吸,只能以先天真气流转在内腑之中。”

老者边走边告诫道。

“我记住了。不过,那个早已死去千年的驱杀者,难道真的会因为活人的气息而复活吗?那岂不是变成了妖怪?”

月吟桐不解地问道。

“它本来就是妖怪,能够吸取月光的精华,转变为自身的能量。”

老者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根据我们道门的典籍记载,驱杀者在一夜之间曾经屠杀了奇幻大陆近百名特级高手,这样恐怖的力量,简直是闻所未闻。”

“那驱杀者后来又是怎么死的呢?”

“天谴!”

老者抬起头,望着夜空中笼罩在一团乌云中的明月,语声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诡秘:“传说是被天空中的雷电劈死的。不过,据说在千年之后,只要吸收了人气和月光的能量,它便会在雷雨之夜重新复活。”

猛然,“轰隆”一声惊雷,似是苍天的一记怒吼,爆炸般地震撼在夜空中,天地为之一摇。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如千万根鞭子般猛力抽打着大地万物,山岩抖颤,树枝狂舞,视野中只有白茫茫雾腾腾的一片。

一道眩目的电光凌厉劈过,四周顿时亮如白昼,照出不远处一座被荒草淹没的青色石碑。

老者面色一紧,嘴唇抖索了几下,目光紧紧地盯在石碑上。

月吟桐忽然皱眉看天:“真奇怪,天空中怎么还会有月亮?”

老者微微一愕,滂沱暴雨中,夜空中那一轮月亮依然圆如玉盘,散发着近似妖艳的光芒。

“不要管这些,我们立刻入坟!”

老者手掌竖起如刀,猛然劈下,坚实的墓碑立刻四分五裂,石屑飞溅。

一个深深的洞穴露出地面。

“吟桐,到时我以道门密咒困锁住驱杀者的尸体,以防异变,你只要脱下它右手中指上的北斗七星戒指便可。”

老者再一次吩咐道,呼吸不觉有了一丝急促。

月吟桐点点头,内腑立刻转为先天呼吸,凭借一口绵长的道门真气的不断流转,跟随老者跃下洞穴。

洞穴向斜下方不断延伸,初始极为狭窄,后来渐渐开阔,宛若一座极为宏伟的地下宫殿,四根粗壮的石柱各自撑立在洞穴的东南西北角,一个通体绿色的可怕巨人背对着月吟桐两人,跪伏在四根石柱的中央。

巨人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对两人的到来毫无知觉,仿佛就是一具石刻的雕像。而它的身上竟然背负着一座圆圆的祭坛,祭坛呈血红色,用黑色的水晶环状般地镶嵌周围,祭坛的四角硬生生地插入在巨人宽厚的背上,显得无比恐怖。

老者忽然面色惨白,惊呼一声,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光?”

顺着老者的目光望去,月吟桐发现在头顶上方,居然有一个极细微的洞孔,乳黄色的月光正从洞孔射入,照在血色祭坛上。

“噗哧,噗哧。”

一丝极其怪异的声音从祭坛上方传来,回响在两人的耳畔。老者面色陡变,双袖中激飞出无数张符咒,纷纷射向祭坛,人已如苍鹰般迅疾扑上。

月吟桐紧跟着老者跃上祭坛,空无一物的祭坛上,一个人影忽然慢慢地钻出,先是青丝覆面的头,接着是白玉般的丰满**,水蛇般的纤细腰肢,丝缎般的修长大腿,她的小腹微微起伏,长长的睫毛微颤,似是随时会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传说中的杀人之王,居然是一个女人!

月吟桐的目光掠过她的右手,细长的中指上,一枚果核般大小的戒指闪耀着奇幻的光泽。

它正是月吟桐师徒两人此行的目的。

“噗哧,噗哧”,怪音分明是从女子的腹内发出,声音越来越响亮,最后竟然变成低沉的战鼓声,一声声敲击在两人的心头。

“急急如律令!”

老者暴喝一声,鲜血忽然从十指上激射而出,喷溅在洒落祭坛四周的符纸上。

符纸立刻化作一簇簇火焰,熊熊燃烧,女子的四肢突然舞动起来,如同一个木偶,摆出千姿百态的诡异姿势。

月吟桐立刻冲向女子,手掌闪电般扣向她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用力一拉,戒指居然像生了根似的,牢牢地套在女子的指间,月吟桐微微一愣,忽觉手腕冰凉,女子一只雪白如玉的手已经幽灵般地搭在上面。

月吟桐面色微变,女子的右手紧扣住月吟桐的手腕,指间的戒指硬生生地嵌入他的腕骨,鲜血顿时迸裂而出。

老者的额头上渗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忽然绕着女子疾走,嘴中念念有词,嘴唇却白得如同一张纸。

十八年苦修的道门先天真气在驱杀者的手中毫无作用,月吟桐竭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女子的手掌,体内浊气不断上涌,月吟桐忍不住张开嘴,呼出一口气。

女子的喉中忽然呻吟一声,居然缓缓坐起,张开如血的樱唇,上方洞孔中射入的月光凝结成一束黄虹,被她源源不断地吸入口中。

四周燃烧的符纸不由一暗,火焰渐渐势弱,无力地窜动着。

驱杀者的眼睛睁开了。

那是一双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睛,说不出的妖异,说不出的冰冷,瞳孔的颜色比鲜血还要红。

女子缓缓地从祭坛上站起,如同一个复活了的阴魂,右手还紧紧地扣着月吟桐的手腕。

“真的复活了?”

老者的双手不住颤抖,眼光中满是震骇之色。射入洞穴的月光,月吟桐无意呵出的人气,雷电交加的雨夜,竟然让传说中的噩梦变成了现实!

大劫将至!

忽然一咬牙,老者大喝道:“吟桐,你快走!”

轰然一声巨响,老者忽然全身炸开,化作一团耀眼的金雾,将女子紧紧地包裹住。

道门兵解**!

月吟桐悲呼一声,手腕已被女子松开,一丝神秘而奇异的气流从受伤的腕中钻入,闪电般游走全身。月吟桐只觉得浑身难受之极,体内百脉不断剧烈收缩扩张,血管仿佛要爆裂开来一般。

金雾缓缓消逝,女子雪白的****尽是斑斑血迹,她面色阴厉地盯着摇摇晃晃的月吟桐,鬼魅般向他飘去。

驱杀者冰冷的手按上了月吟桐的胸膛,忽然厉叫一声,月吟桐的体内忽然生出一股极其怪异的气流,将她的手磁石般地吸住,再也难以挣脱。

此刻的月吟桐早已忍受不住体内急剧的变化,几欲昏死过去,而从驱杀者的掌心更是传出一道阴质的寒流,如同江河汇海,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

千万道气流在月吟桐的体内疯狂冲撞,仿佛是千万匹野马,横冲直撞。月吟桐再也忍受不住,大吼一声,昏厥过去。

驱杀者的瞳孔鲜红欲滴,她在这坟墓中吸收的近千年的月能,此刻竟全然不受自己控制,高速涌向月吟桐的体内,瞬间已经所剩无几。

驱杀者忽然低头,口中喷出一道鲜血,激溅在自己的手掌上,紧接着飞起一脚,猛踢在月吟桐的小腹。

“蓬”的一声,月吟桐抛物线般地飞出祭坛,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墓穴忽然摇颤起来,四根石柱不停地晃动,地面起伏,烟灰弥漫。“噼里啪啦”,一道道细微的裂缝出现在洞穴四壁。

轰然一声巨响,墓穴崩塌,石柱断裂,飞腾纷扬的烟雾中,驱杀者冲天而起,犹如一道狂飙的飓风,破穴而出!

暴雨滂沱,雷电轰鸣,一个**的女子面对夜空,面对那一轮妖艳荧荧的明月,张开双臂,凄厉狂笑:“值得诅咒的上苍啊,我驱杀者,终于又回来了!”

三雨夜密客

“北斗出世了!”

说话的人满头白发,脸上堆积的皱纹如同纵横交错的河流,一双细长的黑色眼睛藏在密密的皱纹中,闪动着奇异的光。

牛皮帐篷内,坐在对面的暮纵横雄躯一震,双目精光四射地望着桌几上缓缓流动的沙漏,沉声道:“我知道道友的沙漏神算洞测天机,言无不中。不过自从千年前北斗七星戒随着驱杀者失踪以后,北斗的奥秘便如石沉大海,封印历史,又怎会在今日突然出世呢?”

“传说中天地间有两种终极力量,分为明暗两种。而掌握北斗七星奥妙的人,便拥有了宇宙间光明的终极力量,成为活着的神。”

白发人并没有立刻回答暮纵横的疑惑,喃喃自语道:“北斗是古武道的终极,纵然千年前不可一世的驱杀者,也只是空怀宝物,没能领悟到它的奥妙。否则又怎会遭受天谴,死于雷电交轰之下。”

暮纵横倒吸一口凉气,惊道:“金石道友,难道连昔日横扫大陆的驱杀者,都没能拥有北斗的力量吗?”

白发的金石点点头,缓缓地道:“多年来,我知道除了我之外,道门中还有我那个木石师弟,也在四处寻找驱杀者的坟墓,希望取得那枚北斗七星戒,彻悟北斗之秘。难道说,他已经找到了?”

暮纵横微微变色道:“那他岂非成了天下无敌的神话?”

金石闭目沉思了一阵,开口道:“也不尽然,多年前我已推算出师弟的阳寿难过七十,屈指算来,他在今年应有难逃的死劫。”

暮纵横松了口气,长笑道:“我对道长您的神机妙算向来是佩服得紧,如此说来,北斗七星戒纵使落入贵师弟的手,恐怕也无甚用处!”

金石缓缓站起,拉开帐幕,风雨如晦,夜色迷茫,远处险峻陡峭的蝙蝠山被巫族的人马重重围困,显得孤寂而凄凉。

金石悠悠地道:“传说中的北斗七星会自行择主,现在它既已出世,看来奇幻大陆上,将会诞生一个不世出的绝代英雄。”

暮纵横沉吟道:“北斗奥妙之说,终属虚幻。金石道友,现在奇幻大陆群雄争霸,形势波诡云谲,你我多年密友,不知道友可有教我?”

暮纵横不愧为一代枭雄,转眼间便已将北斗之事放下,转为考虑眼前的实际利益。

金石转过身,微微皱眉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你们的少族主相格惊人,绝非池中之物,连我见了他,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为何你不早早动手,反而留此祸害?”

桌几上的牛油灯在夜风中忽明忽暗,暮纵横脸上阴晴不定:“并非我不想动他,一是因为惊抗天刚死不久,族中人心未稳,不便仓促动手,二来我已与南大陆的蛊族定下婚盟,让惊问梧那个小子迎娶蛊族族长的女儿,如此我们与便可与南大陆最强大的种族联合起来,共攘夺霸伟业。所以目前,惊问梧这小子还有一丝利用的价值。”

金石淡淡地道:“人算不如天算,纵横你可知此理吗?”

暮纵横哈哈笑道:“道友多虑了,我现在每日在那小子的饮食中放入慢性毒药,你看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金石低叹一声,收起沙漏入怀,长吟道:“人生多风雨,冷暖成云烟。乱世之中,不知谁主沉浮?纵横,今夜之战,你卦象上乃是不祥之兆,不过并非大碍。我言尽于此,你多珍重,金石先告辞了。”

望着金石执伞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暮纵横呆了半晌,忽然低语道:“我却信人定胜天!”他拍了拍双掌,帐外顿时闪出一名手执法杖的巫师,入帐躬身道:“请大巫师吩咐。”

暮纵横眉峰一挑,喝道:“命令所有的人做好准备,天一破晓,立刻向蝙蝠山上的蝙蝠族发起总攻!”

“哇”的一声,惊问梧的口中吐出一团垢物,晚餐竟然被他硬生生地从喉中吐出。

拿起一块棉布,仔细地擦去地上的垢物,惊问梧长长地舒了口气,指尖激射出一道黑色的火焰,棉布立刻被焚烧成灰。

简陋的帐篷内如此凄清寒酸,除了薄薄的一张旧毛毯,一张结疤的木桌外便再无它物。惊问梧望着桌上跳动不已的烛火,深不可测的眼神中露出深思的表情。

“噗噗,噗噗噗噗。”

帐篷外响起二短三长的细微敲击声,惊问梧忽然挥袖,烛火熄灭,帐幕无风自开。

一个执伞的黑影幽灵般地闪入帐中。

打量着这个沉默地坐在黑暗中的少年,来人的心中也不由微微一惊,低声道:“魔族密使阿达利参见少族主。”

惊问梧淡淡地道:“密使你不用多礼,不知魔日老族长近日身体可好?”

阿达利躬身道:“族长身体十分强健,多谢少族主挂心。”

“贵族的人马都已准备好了吗?”

“我族大军破晓时便可抵达此处,只等暮纵横与蝙蝠族拼得两败俱伤之时,我们便可一举收拾残局。”

“很好,此举对贵族百利而无一害,相信经此一役,巫族与蝙蝠族是没有能力再与贵族争雄大陆了。”

惊问梧低垂着头,波澜不惊,像是说着全然与己无关的事情,长长的睫毛下,眼神比帐篷内的黑暗还要幽深几分。

阿达利不禁微微打了个寒噤,此人为了自身的安危,不惜牺牲整个种族的利益,实在是个极为可怕的人物。

“不知我们奉上的魔族秘传魔法卷,少族主修炼得如何了?”

阿达利换了个话题问道。

“不知我送给你们先父所著的巫术**,魔日老族长修炼得如何?”

惊问梧不动声色地道。

阿达利干笑几声,道:“以少族主的绝世天资,相信暮纵横死了之后,您定能一鸣惊人,前途无量。”

惊问梧忽然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良久才道:“问梧久病之躯,哪敢有此奢望。以贵族的力量,统一奇幻大陆相信并非难事,惊问梧在此先行恭祝了。”

阿达利微微一笑,道:“少族主过谦了,昔日您单枪匹马来到我族,与老族长款款而谈,纵论天下形势,这种睨睥当世,傲视群伦的气概,老族长说,他还从未在谁的身上见过呢。”

惊问梧淡淡地道:“问梧只是为了在暮纵横手下活命,恳求贵族长相助援手罢了,又有何足道呢?”

“听说您将要与蛊族族长的千金联姻,是吗?”

惊问梧并不正面回答阿达利的问话,只是道:“蛊族虽然是南大陆最强悍的种族,但他们久居大陆边缘的蛮荒之地,物资缺乏,文明落后,并非结盟的最佳选择。暮纵横此人致命的缺点,就是过于着重眼前的实际利益,缺乏长远的眼光。”

阿达利沉吟了一会,道:“少族主言之有理,我此行的目的,还有一事要与您相商。”

“密使尽管直言。”

“如果暮纵横意外身亡,老族长希望将女儿茜丽亚公主许配给您,不知少族主意下如何?”

惊问梧沉默良久,悠悠地道:“听说茜丽亚公主是魔族第一美女,老族长如此垂青惊问梧,不知有何条件呢?”

阿达利脸上惊容一闪即逝,低笑了数声,道:“还是等暮纵横死后,少族长与老族长亲自商谈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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