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凤对有点生闷气的赵克虎笑道:“赵里正,来,咱们喝酒,我妹子在山海关,在永平府住惯了,没有到过乡里,让她碰碰壁也好。”
赵克虎听吴三凤这么说,顿时消气,暗忖自己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这么认真说话干啥?讪笑着和吴三凤对饮了一杯酒。
吴雪霞见吴三凤和赵克虎这么说,似乎都将她看低了。
“金凤姐姐,你去不去?”吴雪霞看了赵金凤一眼,说完也不等赵金凤表态,便往外走,气呼呼的,把个娇俏的粉脸气的绯红。
吴三凤见吴雪霞真的要去,急忙对随扈头目道:“多带几个人跟着小姐!”
“是,公子。”随扈头目急忙领命而去。
赵元化也向吴三凤抱拳道:“公子,我也带我的人跟着保护小姐。”
吴三凤点了点头。
赵元化大喜,道谢而去。
“我也去看看。”赵金凤一直没吭声,犹豫了一下,边说边跟着出去。
赵克虎奇道:“你也去干啥?你不用去了。”
但是赵金凤和她的贴身丫鬟小翠已经出去了,并没有听见他的话,只得赶紧让管家带上几个人跟着赵金凤。虽然不怕韦宝会对女儿不客气,不过,赵克虎极为疼爱这个女儿,让赵金凤和小翠晚上走夜路都不放心。
从赵克虎的甲,到韦宝的甲,不过五六里路程,中间只隔着一个甲,路程并不远。
就这样,吴雪霞、赵金凤、赵元化,还有一帮跟班,打着火把,驾着马车,四五十人,来到了韦宝的这个甲的大门外。
“一炷香了!你们公子什么时候来?一个乡里人比当官的谱还大!”吴雪霞气呼呼的向韦宝的守门护卫队的队员发火。
护卫队的几个人站的笔直,一个个像是石雕一般,只要他们不往里硬冲,他们就不动,也不回话。
“一个个像木头一样!”吴雪霞生气的说完,转身对赵金凤道:“金凤姐姐,看见了吧?这个韦宝有多可恶啊?一个乡里人,弄得像什么一样啊?占山为王的草寇一般。”
赵金凤嗯了一声,对于吴雪霞一口一个乡里人,听着不舒服,却也没有说什么,她不是很喜欢跟吴雪霞玩,是吴雪霞想跟她相处。赵金凤感觉自己和吴雪霞合不来,倒是和韦宝身边的范晓琳有很多话说。
“大小姐莫生气了,等找到韦宝放毒雾的证据,一定弄死他!”赵元化讨好道。
“没人跟你说话,你跟着来干啥?”吴雪霞没好气道。
赵元化一怔,没有想到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想要辩解讨好,正在措辞间,韦宝来了。
韦宝下午使劲的睡了一下午,刚刚吃过晚饭,此时是晚上七八点钟时分,正是韦宝一天当中精神最好的时候,看上去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赵金凤本来因为韦宝收了自己家的土地,对韦宝颇有怨气,但是一看见韦宝那种始终挂着淡淡微笑的看上去有点坏坏的脸,气恼便消了一半。
“没有想的你这么晚了能来,正好我们这里马上要唱戏。”韦宝热情的直接对赵金凤说话,好似两个人很熟稔,完全不生分。
赵金凤见韦宝当着这么多人,上来便这么亲热的和自己说话,说话的时候,连小姐的称呼都省去了,粉脸顿时羞得通红,轻轻地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吴雪霞皱了皱眉头,轻声咋呼道:“你们此前就认识呀?”
韦宝笑道:“不止认识。”本来想说,这几天还想向赵克虎提亲,先和赵金凤定亲,把两个人的亲事定下来哩。
韦宝虽然现在对于跟女人做嗳的事情不是很着急了,有钱有势,女人不打堆么?但是因为他给自己暗暗定下的规矩,一定要将这一生的第一次,献给结发妻子,那就在和赵金凤成婚之前,不能随便和范晓琳、王秋雅和徐蕊三女欢好了。
一年不碰女人没事,他的灵魂毕竟是成年人,超过一年不碰女人的话,怕对心灵成长不健康啊。
吴雪霞听出了韦宝话中有话,狐疑的看着赵金凤,赵金凤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俏脸红到了脖子根,害羞的低着头,一副大家闺秀的娇滴滴的模样。
吴雪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便觉得有点生气,气赵金凤刚才在她家的时候,还附和自己,跟着自己一起小声说韦宝坏话来着呢,看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对韦宝反感的啊?好哇,太会装了。
“韦宝!你这个甲不是归卫指挥使司管么?怕什么封闭不让人进出?”吴雪霞不再理会这茬,冷冷的道。
韦宝笑道:“谁说我们封闭,不让人进出了?你要想来,随时可以来,里面的人想出去,也随时可以出去。”
吴雪霞哼了一声,“真会说场面话,我们在你的甲外面,吹冷风吹了一炷香功夫了!这些守门的说,没有管事的发话,不让进!你当你这里是衙门吗?一个乡里的破甲,还要什么管事?”
“呵呵,为了维系治安嘛,现在世道这么乱。”韦宝笑答:“我现在就亲自来请两位小姐进去。”
“这还差不多。”吴雪霞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儿,但是觉得韦宝似乎对她比对赵金凤冷淡的多,好像是因为赵金凤的关系,自己才能去他的甲,又板起一张俏脸。暗忖如果不是要进你的甲,跟人接触,套取你是如何放毒雾的事情,才不来哩!
韦宝对赵金凤做了个请的手势:“金凤,走吧?”
赵金凤的丹凤眼瞟了韦宝一下,急忙将目光挪开,暗责韦宝好大胆,以前还叫自己小姐,现在直接叫上金凤了,跟你好熟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韦宝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跟自己越熟悉,心里反而挺受用的。也不说话,往韦宝的甲内走。
吴雪霞气呼呼的几步便走到了赵金凤前面的身位,便是走路,也决不能落在人后。
赵金凤和吴雪霞的丫鬟,随扈等人跟上。
待到赵元化要带着他的人跟上的时候,韦宝对林文彪使个眼色。
林文彪会意,拦阻道:“你们不能进!”
赵元化大怒:“她们能进,我们怎么不能进?我们是同来的,老子是金山里的人!”
韦宝不理会赵元化,已经走了。
林文彪冷然道:“说了不能进就不能进,再不走,让你死在这里!”
赵元化和他的十几名从山海关带来的手下人顿时大怒,他们平日里在山海关嚣张惯了,偶尔跟赵元化来乡里走走,那每次也都是威风的很哩,哪里受过这种气?
“你让谁死?”赵元化怒瞪林文彪。
林文彪也不说话,身后几名统计署的人站出来,冷冷的看着他们。
这几个人与常人无异,并没有奇特的相貌,都是放在人群当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那种人,但是这眼神,看着都渗人。感觉一言不合,真的会下死手。
赵元化和一帮本来要发作的兵丁们,林文彪手下这几个人的目光一触,立时虚了,没有再鬼吼鬼叫。
赵元化清楚自己手下人,都是些装装样子吓唬吓唬老百姓的人,真的碰上练家子,别说好几个人,随便来上一个,估计都能把他们十多个人打趴下,听闻韦宝手下收了不少原先柳子帮的人,柳子帮的人可是各个会武的,谁知道这几个人是不是?遂不敢再造次。
赵元化对林文彪色厉内荏的点了点头:“好!好,小子,有种,老子记下了!”
林文彪抬脚就是一下,一脚便将赵元化踹的飞了出去!
“在谁面前称老子呢?”林文彪踹完,拍了拍裤腿,“给你长点记性。”
林文彪身为统计署的管事,对本地的里正、甲长和富户们都很熟,甚至现在对大部分辽西的官场、商场人物都有所了解了,自然知道这个赵元化是个什么货色,不过是卫所的一个小旗官,所以不对他客气。
赵元化被踹的连话都说不上一句,便昏死过去,他的十来名手下又怒又惧,却都不敢再啰嗦了,互相对视了一圈,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感觉韦宝手下的人,比柳子都横,比建奴都横!无计可施的僵了一小会,抬起赵元化走人。
林文彪对身边众人道:“咱们不惹事,不给总裁找麻烦,但是谁敢跑到韦家庄闹事,不管多大来头,只要动手,或者说了粗话,上去就揍!”
众人闻言,均感热血沸腾,一起抱拳道:“是!”
韦宝用柳子,就是看重柳子们身上的匪气,如果用的都是规规矩矩的老百姓,是好管理了,但不能立时派用场!
而且韦宝十分看重一个人的经历,只要有一技之长,习惯问题,服从纪律方面的考虑,都可以慢慢引导改变,奴性一旦形成,便很难在短期内改变了。
韦宝此时已经亲自陪着赵金凤和吴雪霞到了本甲的大广场,吴雪霞见赵元化没有跟过来,心知道定是被韦宝的人给拦住了,也不以为意。暗忖韦宝这里果然规矩大!但是一看见广场上呜呜泱泱坐满了人,便来不及去想赵元化的事情了,才知道韦宝手下居然有这么多人?全部聚合在一起,真够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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