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对自己意见大就不说了,毕竟自己做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发展壮大,大树底下好乘凉,但是大树底下是长不成大树的,新的大树肯定会将老的大树顶的难受。
可你吴三凤和祖可法算什么啊?吴襄还年轻,你吴三凤想接班,至少还得等十年往上吧?十年往上都不止,历史上,吴家后来的势力也是落到了吴三桂的头上,虽然吴襄偏爱大儿子,但到了乱世,明显和太平盛世不同,武力是王道,吴家唯一的武夫吴三桂崛起是注定的事情!
祖可法就更不算什么东西了,不过是祖大寿名义上的养子罢了,即便祖大寿再怎么宠爱这个私生的,但是他上头毕竟还有好几个名正言顺的亲儿子嘛。
韦宝随着吴三辅下车,吴雪霞却没有动。
吴三辅奇道:“雪霞,走吧?你不饿啊?”
“算了,我一个女儿家,就不抛头露面了,你们去吧。”吴雪霞看了韦宝一眼,少有的娇羞道。因为吴雪霞意识到这事可能与自己有关系,还是觉得可能真像是大哥、爹爹和二哥之前猜测的,孙督师想借着与韦宝的师生关系,又想借着韦宝与自己的‘关系’,达成某种目的。
“这是你爹的意思,他让我来叫你们的啊。”韦宝道。
“对啊,你来都来了,而且谁不知道你上宁远城来了啊?走吧?”吴三辅催促道。
吴雪霞让俩人催的没法,而且实际上是想去的,只是出于女孩子的天性才矜持一下罢了,遂下了马车。
韦宝很皮厚的在吴雪霞下马车的时候主动扶住了她一只柔软的胳膊,事实上,马车有上下的木头台阶,而且不高,而且吴雪霞还会武,哪里需要人扶?
不过,吴雪霞倒是很好见的没有发脾气,就这么由着韦宝握住了自己的胳膊和娇嫩的小手,芳心腾腾腾的跳个飞快。
韦宝偷偷去看吴雪霞娇美的侧脸,心情别提多好了,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魅力,一个个超级美女都很容易拿下啊?而且像吴雪霞这种小辣椒,似乎也已经对自己有意了,更让人虚荣心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吴三辅呵呵一笑,旁观着韦宝和吴雪霞的嗳昧瞬间。
吴雪霞瞟了哥哥一眼,粉脸羞得更红,下了马车便急急甩脱了韦宝的手。
三人进入督师府,经过大院子,大院子中已经摆放了三十多张大圆桌子,几百来的议事官员、将领和世家大户们就坐在此。
今天气候稍微有点热,但大院子中四面有树木,遮住的了阳光,这种天气在外面吃喝,也别有风味。
一帮人以武夫居多,吃喝开了之后,又都是好酒好菜,划拳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好端端的督师府仿佛瞬间变成了一座生意很好的超级大酒楼了。
“好热闹啊。”吴三辅最爱热闹,高兴的对身边的韦宝道:“闻着就香,刚吃的,肚子又饿了。”
韦宝微微一笑,并没有接吴三辅的话。
吴雪霞不想引人注意,拉低帽檐,遮住绝世容颜,随着韦宝和吴三辅到了茅元仪和江应诏陪吴襄和吴三凤吃酒那间屋子。
吴襄和吴三凤显然已经听茅元仪和江应诏说清楚了,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默,绝不像外面那般热闹。
“爹,大哥,两位大人。”吴三辅得体的上去见礼。吴三辅虽然有些佛性,有些玩世不恭的性子,但是他却是吴家除了吴雪霞之外,最有气质和派头的,人也彬彬有礼,一看就是富家贵公子。
茅元仪和江应诏急忙起身让座。
“二位大人不敢这样的,请坐请坐。”吴三辅急忙笑道。
吴雪霞进屋之后摘了花帽,露出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也与茅元仪和江应诏见礼。
二人都是孙承宗身边的亲近随扈,都曾经去过吴家,但却都是头回这么直接见着吴雪霞,顿时被吴雪霞的绝代姿色给震慑了一下,虽然都是四十左右的人,爱美赏美,却是男人都会做的事情,不管什么年纪。
韦宝见两位平时看上去很稳重的大人见着吴雪霞之后痴痴傻傻的模样,不禁微微有气,暗骂这两家伙猪哥,而且道貌岸然,平时装的真好。不过心里也又对吴雪霞的容貌评分增加了一些,因为即便是美貌度并不输给吴雪霞多少的赵金凤,也很难给人这种震撼效果。
吴襄、吴三凤、吴三辅,也包括吴雪霞倒是习惯了有人被吴雪霞的容貌震惊。
在吴三辅和吴雪霞向吴襄见过礼之后,吴襄让吴三辅入座,吴雪霞则站在父亲身后,这是大家闺秀的规矩,即便身份再高贵,也是不会轻易与男人同桌的,只能另外设一小案吃饭。
韦宝也礼数周到的对吴襄、茅元仪、江应诏和吴三凤等人见礼,然后才入座。这当中,吴三凤自然没有理睬韦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甚至还生怕韦宝不知道他很讨厌韦宝一般,还故意重重的哼了一声。
韦宝暗暗好笑,笑这吴家大公子好没有气场,格局太小,却不以为意,假作不知。
席间,吴襄和吴三凤似乎刚才没有听过茅元仪和江应诏说韦宝要买尽辽民的事情一般,沉默吃喝。
后进来的韦宝也不方便说什么,在众人见过礼之后,场面回复到刚才的尴尬局面。
茅元仪很会来事,因为今天他是主要传话者,孙承宗让他务必帮助韦宝说服吴襄,这是关键,这事情,孙承宗自己后续还会出面,但是头一回的说服工作也重要。
“吴大人,刚才我同你说的事情咋样?韦公子很有诚意了,而且这也是为数百万辽民和边军着想的大好事。”茅元仪主动提起话茬道。
吴襄见推脱不过,笑道:“茅大人,这事你还是去同祖将军说吧?我就是辽西一小吏,初入官场也没几年,好多事情都还不明白呢。这么大的事情,跟我说没用。”
吴三辅闻言,瞟了眼韦宝,意思是怎么样?我说了我爹肯定不会理会你吧?
茅元仪看向韦宝,意思韦宝可以直接说话。
韦宝遂将刚才在外面对吴三辅的那套说辞再说了一遍,这趟更加流利,语气也更加诚恳,坚定,很能打动人心,任谁听后都会感觉是一笔很不错的买卖。
吴三辅也轻声捧场:“小宝,你这脑子是咋长的啊?不但出钱,还为数百万辽民和边军着想,既出钱又出力。”
韦宝微微一笑:“主要是为了共同对抗建奴的大业,我辈身为辽西本地人,自然该为辽西辽东的百姓和边军着想嘛。多承三辅大哥夸赞了。”
吴襄自顾自夹菜饮酒,似乎完全没有听见韦宝和吴三辅的话一样。
吴三凤则瞪了吴三辅一眼,一副嫌弃弟弟话多的样子。
吴三辅撇了撇嘴,自己倒满一杯酒与韦宝对饮,也觉得有些无趣。
韦宝见吴三辅吃瘪,心中有些歉意,同时觉得暖洋洋的,毕竟这种场合,有个吴家那头的人帮着自己,总归让人觉得稍稍有点温暖,不会让气氛太冷掉。
“三辅大哥请。”韦宝急忙端起酒杯。
吴三辅乐呵呵道:“好,来,走一个,好酒啊好酒,咱俩也有阵子没有在一块饮酒了。”
茅元仪和江应诏在一旁看的好笑,心说吴襄和吴家大公子似乎对韦宝很不待见,倒是这个吴家二公子,怎么弄的又和韦宝是把兄弟一样啊?越发搞不懂这里面的事情,也愈发觉得有趣。
不过,二人现在也有些看明白了,都觉得督师大人交代的事情,只怕绝难完成!
幸好韦宝有个最大的优点,本来就是搞销售出身的人,皮练的够厚实,在推销东西的时候,推销产品的时候,反正也不管别人理不理他,都能保持一副热诚的心态,热情的模样,不停向吴襄述说自己的想法,以及自己买走辽民之后会对辽东产生的影响。
吴三辅、吴雪霞、茅元仪和江应诏听着都有些佩服韦宝,要是一个人始终不理另一个人,另一个人还可以一直说一直说,这真不是容易办到的事情。
吴三凤忍不住冷笑道:“我说韦公子,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还能自己一个人不停的嘚啵嘚啵不停了?我原本是不信的,现在真的信了。你有那功夫,不如多喝些酒,少费些唾沫星子。”
“吴大公子。”韦宝嘿嘿一笑:“看样子您还没有听明白。你们吴家若是答应这事,不但能一次从我手里拿走几万两银子,而且以后,你们控制的几万辽民,每年能从我这里提前拿走几千斤的纯粮食,而吴家啥也不用管了,这不是好事吗?”
“你觉得我们家缺几万两银子,还是每年缺你那几千斤粮食?”吴三凤冷笑道。
吴襄慢吞吞的自顾自啜饮一口酒。
吴三凤看了父亲一眼,见父亲似乎嘉许自己这样顶韦宝,更加得意,蔑视韦宝,意思看你还能一个人说个没完没了不?
韦宝倒是并不生气,反而很高兴来了,卖家最怕的不是买家挑刺,而是怕买家看都不看一眼商品就走人,那才是最可怕的,拉都拉不回来,只要你们肯说话就好办。
“吴大公子,吴家是看不上几万两银子和几千斤粮食。可吴家也看不上这几万条人命吗?我知道吴家在关外的屯田虽然不多,可也有几万军户啊,这些人若不迁移,早晚被建奴抢光杀光!你们想到几万人的性命,心里就能踏实了吗?不与我合作,他们死路一条。与我合作的话,这么多百姓的性命能够保全,此外,每年还能旱涝保收的获得几千斤纯粮食,这相当于几万石优质上等的粮草啊!一正一反,一年相差了多少?十年又相差了多少?”韦宝道。
“哼,你不用费口水了,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啊?不管差多少,我们都乐意,关你啥事?凭什么把老百姓给你,让你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人给了你之后,你赖账怎么办?你破产了怎么办?你弄走了人,都被建奴杀光了怎么办?我们找谁去?说的好像金州城和旅顺口很稳固似的!你是癫子,就让我免费教教你吧!辽南早晚是建奴的地盘,建奴铁骑可以畅行无阻,一个来回,你屁都不剩下!你还是赶紧担心自己的事情,少操心辽民!再说,也轮不到你一个辽西乡里人操心各家世家大户的事情,真是笑死人,狗肉自动上酒席。哪里来的自信呀?”吴三凤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大篇。口才好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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