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不知道是那些洋人传教士算出来的,不过,这时候才1624年,天文学应该还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吧?若是真的能准确的算出日食和月食的时间,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
韦宝遂想起来一直有让统计署私下网罗有科学知识的人,不分中外到天地会科学院去的事情,还像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便招来林文彪询问。
林文彪轻声答道:“有找过几个洋人传教士来,公子忘了吗?供两批,已经有四五十人了,只是大都比较年轻,汉话都说不利落,学问方面也不是特别厉害。公子还见过呢。”
韦宝哦一声,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主要是自己的要求有点高,要安心扎身与中国的,并且有一定才会的才肯要。
实际上,这个时期,在中国的外国传教士已经不低于200人,差不多四分之一的人都被自己网罗过来了。
只是,韦宝没有发现有一个的水平超过自己的,所以才没有对外国传教士们特别的感冒。
“这趟是个好机会,听说最厉害的传教士都在京城,他们还有一个据点,是一个叫南堂的教堂!里面有好几个厉害的老传教士。”林文彪轻声提醒道。
韦宝嗯了一声,暗忖这次算是阴差阳错了,正好借着去看月食,与这些传教士认识一下,看看能不能收拢到天地会去!这么大的事情,在京城的传教士应该都会到场的吧?
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
兴致勃勃的吴雪霞和韦宝,王秋雅、香儿等人赶到了一条街外的观星台。
此时,观星台边上已经聚集了很多老百姓,还真的有好些金发碧眼的洋人,居然也穿着大明朝老百姓的衣服,看的吴雪霞好稀奇,吴雪霞还是头一回看见洋人。
“真的是鬼子唉?你看,一个个都长得像是猴子一样,好奇怪啊?”吴雪霞咯咯笑着对韦宝道。
韦宝一汗,“你家生意做的那么大,你爹从来没有与洋人打过交道吗?”
“没有,要是我爹看见这些古里古怪的洋人,肯定离得远远的,绝不会与他们打交道的。”吴雪霞笑道。
韦宝点点头,暗忖偏远的地方就是不开化,到底不如京师的人。韦宝看见很多老百姓都能与这些洋人融洽相处,甚至还能有简单的语言交流,显然平时没有少接触。
韦宝和吴雪霞、王秋雅、香儿、林文彪等人凑近去。
一名身材高大,三十多岁的洋人传教士正在向周围的老百姓科普:“月全食的过程分为初亏、食既、食甚、生光、复圆五个阶段。初亏是月球刚接触地球本影,标志月食开始。食既:月球的西边缘与地球本影的西边缘内切,月球刚好全部进入地球本影内。食甚:月球的中心与地球本影的中心最近。生光:月球东边缘与地球本影东边缘相内切,这时全食阶段结束。复圆:月球的西边缘与地球本影东边缘相外切,这时月食全过程结束。月球被食的程度叫“食分”,它等于食甚时月轮边缘深入地球本影最远距离与月球视经之比。使用望远镜,7倍以上就可以清晰地观看到。可以站到高处看,这样视野会很好。也可用肉眼直接观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设备,就可以作以下两项月全食观察。大家都注意看,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看,现在月亮已经慢慢的缺掉一个小角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月亮就会被全部吃掉!”
众人瞩目,凝神去看,果然看见月亮确实是少了一个小角,不由的一阵惊叹。
不过在这个洋教士科普之后,大家也并不是很害怕。
韦宝暗忖,赶的正好!
“这个洋人还能说咱们的话呢。”吴雪霞稀奇的轻声对韦宝道。
韦宝点了点头:“这没有什么,他肯定来大明的时间很久了,你要是跑到他们那儿去了很久,你也可以说他们的话。”
“月亮被吃掉,是不是就看不见了?”吴雪霞又问道。
“那倒不是,月亮全部被遮挡之后,会慢慢的变成血红色,俗称红月亮!再过一会儿,又会像现在正被吞食的时候一样,慢慢的重新出来,恢复白色的满月状态。”韦宝解释道。
一帮周围的老百姓见韦宝是一个大明的少年,没有想到大明的少年也懂得这些‘洋玩意’,不由的啧啧称奇。
那名传教士很感兴趣的看了韦宝一眼,问道:“这位小先生,你懂得天文学是不是?不知道如何称呼小先生啊?你好,我叫汤若望。”
“不敢说懂,略窥皮毛而已,你好,我叫韦宝。”韦宝一汗,没有想到这个洋鬼子居然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汤若望?
韦宝对于汤若望有一定的了解,这家伙可是纵横于明末和清朝两个朝代呢,好像历史上很多大事件都与他有关。
随即韦宝与汤若望攀谈起来。
知道了汤若望于1592年出生于德国科隆,就读于耶稣会所创办的著名的三王冕中学。这个学校非常重视对学生的素质教育,把培养学生虔诚善良的人生操守视为主要目标。聪明好学的汤若望学习成绩优秀。
1607年,科隆城内流行瘟疫,三王冕中学被迫停办。16岁的汤若望被当地耶稣会教区推荐到罗马德意志学院学习。
1610年,他学完了哲学、古典文学、数理天文学等全部课程,特别在数学和天文学方面,显示出他具有很大潜力和才华。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接触到伽利略的望远镜,并对此产生浓厚的兴趣。
1611年10月,汤若望加入了耶稣会,宣誓终生安贫、贞洁、服从。随后,搬到了罗马耶稣的圣·安德烈奥修道院,当一名见习修士,接受严格的修士训练。并加入了灵采研究院,探索着不断发展着的新科学,尤其是天文学和数学。
安德烈奥修道院有一个图书馆,馆里藏着许多经过印刷,装订成册的海外耶稣会士写给总会的年报、报告、信函。
汤若望经常到图书馆翻阅这些材料。早期传教士在东方在中国所建立的丰功伟绩,让他激动不已。他钦佩利玛窦在中国采取的适应中国文化习俗的,所谓“合儒”的传教策略,竭力把天主教义与中国的儒家文化相结合。当他听说利玛窦神父以其数学天文学的智慧,惊倒了中国人,并且受到皇帝的优礼和敬重,为上帝的教会开拓了新的、非常大的信仰领域时,他为西方的数理天文这在中国获得这样的价值而欣喜若狂。
1613年10月,他进入了罗马学院。开始了为期四年的神学和数学研究。罗马学院是罗耀拉于1551年创办的,虽说是一所“基督精神的神学院”,该学院的课程设置除宗教内容外,还有数学、天文学、地理学、机械力学、化学等科目。
伽利略也担任过该院的教师,他曾在学院的报告厅里展示过经他改良后的望远镜,受到热烈欢迎和钦佩。汤若望都听过他的演讲,对伽利略的学说产生浓厚的兴趣。
1617年,他以最优秀的成绩完成了在罗马学院的学业,晋升为神父。1618年4月16日,在金尼阁的带领下,汤若望、邓玉函、罗雅谷等22名传教士,以葡萄牙政府的名义派遣,从里斯本启航东渡。
1619年7月15日,汤若望和他的教友们抵达了澳门,被安置在圣·保禄学院里。传教士们一踏上中国土地,便开始精心研习中国语言文化,甚至以掌握北京官话为目标。这些西方修士入乡随俗,脱下僧袍,换上儒服,住进中式房屋,并潜心研究中国经史和伦理,寻找其中东西方文化的融合点。在同朝野名流交往的过程中,这些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又熟读汉文典籍的西方传教士,自然赢得了中国文人士大夫的好感和信任,从而达到其传播信仰的目的,这就是利玛窦开创的“合儒超儒”的传教策略。但有些狂热的传教士们,认为利玛窦过于迁就中国人,影响了天主教的“纯正性”,发展教徒速度太慢。
在利玛窦去世之后,开始改变利氏的传教路线,采取激进式的传教方式,坚决排斥儒家思想,严禁中国教民祭天、祭祖、拜孔子,激起了社会人士的反感与怀疑,酿成“南京教案”,传教士们被驱逐,在中国内地几乎无立足之地。
其时正是明朝内忧外患之际,满洲努尔哈赤的勇兵悍将“非火器战车不可御之”。朝廷派人到澳门向葡萄牙人购买大炮。滞留澳门的传教士们以军事专家的面目,跟着大炮随行,得以进入内地。
1622年夏天,汤若望换上了中国人的服装,把的德文姓名“亚当”改为发音相近的“汤”,“约翰”改为“若望”,正式取名汤若望,字“道未”出典于《孟子》的“望道而未见之”取道北上。
1623年1月25日到达北京。汤若望到北京后,仿效当年的利玛窦,将他从欧洲带来的数理天算书籍列好目录,呈送朝廷。又将带来的科学仪器在住所内一一陈列,请中国官员们前来参观。
汤若望以他的数理天文学知识得到朝廷官员们的赏识。他到北京不久,就成功地预测了1623年10月8日出现的月食。
1624年9月,他又准确地预测了月食。还用了一种罗马关于月食计算的方法,计算了北京子午圈与罗马子午圈的距离。为此,他写了两篇关于日食的论文,印刷分赠给各官员并送呈给朝廷。
中国传教会给他的任务是研究中国的语言文字与儒家学说,数理天文学以及传教工作只是附带的。他在北京见习了四年,在钦天监官员李祖白的帮助下,用中文写了一本介绍伽利略望远镜的《远镜说》,第一个将欧洲的最新发明介绍给中国,在以后的历法改革中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汤若望与韦宝谈的很是投机,因为他拿来自己制作的望远镜给韦宝看过之后,韦宝似乎对望远镜很熟悉,还提出了不少改进意见。
“韦先生,请你等一下,我去将我的老师金尼阁先生叫过来给你认识,还有我的几位好朋友,他们都对各类科学很有研究,能在大明朝遇见你这样通晓西学的人,真的很高兴。”汤若望很礼貌的对韦宝道。
韦宝正中下怀,微笑点头:“那就麻烦汤若望先生了,我也想与你们这些有学问的科学家认识。”
汤若望听韦宝称他们为科学家,很是高兴,当即去请正在观星台上观察月亮的金尼阁等人去了。汤若望大起亲近之感,主要还因为韦宝似乎对于欧洲的地理很熟悉,他都不用详细向韦宝讲述具体位置,韦宝似乎就已经知道了。
最关键还是看出韦宝气质高贵,肯定家世不凡,兼之韦宝身边的吴雪霞,即便是外国人也能一眼看出不是普通女子。
能遇上韦宝这种身份尊贵的大明国人,又能被对方这么尊重,自然高兴的。
韦宝也一样,韦宝想着的是,若能往天地会科学院真正招揽到一批通晓天文地理,冶金,机械,化学,弹药学的科学家,则可以大大加速天地会科学院的发展了!
韦宝虽然并不是很看得上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但总比他单枪匹马要好。
“你跟那个洋人说了些什么啊?我都听不懂。”吴雪霞笑着对韦宝道:“你若是对四书五经有这么熟悉的话,科试就不必这么担心了。”
韦宝一汗,我刚刚放下科试的事情,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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