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朱由校不悦道:‘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又是你爹进宫来对你说的吧?真是岂有此理,你们有什么资格干政?’
“臣妾没有要干政,陛下,这么大的罪名,臣妾担不起!臣妾只是想提醒陛下多留心政务。”张嫣道:‘倘若长此以往,会出大事的。’
“出大事,出大事,你除了这一句,还能说点别的吗?现在国泰民安,百姓们安居乐业,有什么大事?”朱由校怒道:“以后不准你过问宫外的事情!还有,你爹一个月最多只准入宫一次!别有事没事往宫里面跑,尽是添乱嚼舌根子!此事,朕明日会亲自召见几位阁臣询问,你退下吧!”
张皇后虽然生气于陛下让她爹一个月只准入宫一次,但听皇帝答应明日召见阁臣询问赏拔韦宝的事情了,总算达到了目的,安心了一点点,知道皇帝虽然无心政事,但是答应过的话,多半都是会做到的,“臣妾告退。”
朱由校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复,眼睛看着自己的木器零件,连正眼也没有看皇后一眼。
张皇后回到自己宫中,将皇帝明日会召见阁臣过问此事对父亲说了。
太康伯张国纪点头道:“这就好,这样的话,我也能对次辅大人有个交代了。”
张嫣犹豫了一下,将皇帝让父亲一个月只准入宫一次的事情说了。
张国纪听了顿时来气,“这一定又是客氏和魏忠贤从中挑拨,我是你爹,爹看闺女,凭什么一个月只能一次?又不是探监!”
“爹,您消消气吧,陛下不爱管朝政上的事情,我每次去找他,他都很不耐烦。”张皇后叹口气道。
“行了,爹知道了,要是总这样的话,大明朝廷迟早会变成魏忠贤一个人的天下,会酿出大祸啊!”张国纪道:“爹这也是担心你和陛下,不然也不想管这些闲事。”
“女儿知道爹的心思。”张皇后叹气道:“陛下刚刚登基的头一年还好一些,还多少亲自理政,这几年越来越过了,几乎将政务完全交给了魏忠贤,可咱们有什么办法呢?”
“你也别太着急了,闺女,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张国纪不放心道。
“爹爹放心,魏忠贤和客氏想废了女儿,他们还办不到,若是能办到,女儿早就被打入冷宫了!为了陛下,为了大明的天下,女儿不会怕的,对朝廷和陛下不利的事情,被女儿知道了,该提醒陛下的,还是要提醒陛下。”张皇后说罢,对父亲柔声道:“爹,您先回去吧。”
张国纪点头告辞,出了皇后寝宫。
张国纪出了皇宫,随即直接赶到了朱延禧的府邸,将事情说了一遍。
“太康伯辛苦了!”朱延禧道:“幸好有太康伯和皇后娘娘深明大义,否则魏忠贤和客氏更加要一手遮天了!您看,明日议事,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看这事,次辅大人就不要再了,韦宝刚刚在宫里面打了一群东林高官,我要是这么做,那么多嫉恨韦宝的东林官员,不是也都要跟着寒心吗?”
“正因为这件事情只有次辅大人您才能办的到,韦宝又不傻,自然会感念次辅大人的恩情!那样一来,即便魏忠贤想拉拢韦宝,也很难拉拢了!还有,至于东林官员们,咱们可以分头说明,韦宝是皇帝欣赏的人,是随随便便能扳倒的吗?既然搬不倒,何不为我所用,这样一来,咱们对付魏忠贤和客氏,也添加了很重的筹码了!”丁绍轼道。
周如磐跟着赞同,“次辅大人,不要犹豫了,您想啊,将来的事情还很远,韦宝才15岁,若想位列阁臣,最少也是三十开外,15年之后的事情了,再过十五年,咱们几个老家伙还在不在世都说不准了,现在就操心那么远的事情,没意思。韦宝有了翰林院侍读学士的官职,不但魏忠贤很难拉拢韦宝,因为韦宝的根基越发的稳固了,韦宝也不用给魏忠贤当爪牙!”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如何服众啊?”朱延禧摆手道:‘还是算了吧,老夫一辈子没有做过违心的事情,这样赏拔一个才入仕一个多月的新进官员,太不合礼制。’
“那他们破格赏拔韦宝兼任都察院经历司经历和大理寺左寺丞的官位,就合乎礼制了吗?咱们就是做事情太顾全大局,畏首畏尾,没有阉党善用权力,所以办事经常遇到掣肘,若是一直这么被动下去,咱们等着被魏忠贤全部赶出京师。”周如磐道。
“对,我相信,只要我们对东林官员都说清楚,他们是能理解的!再说,韦宝是探花郎出身,又有陛下御赐的加五品服俸厚赐,他的翰林院侍读学士与正常升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是不能同样看待的。这是特例!特事特办嘛。”丁绍轼也附和道。
周如磐和丁绍轼都挺正直的,平时很少想出这么出格的点子,朱延禧虽然正派顽固,却也被他们二人说动了心,“好吧,那等会,我就向首辅提出来,在票拟上加上这一条奏请!”
周如磐和丁绍轼都笑了,二人一头,似乎这样一来,韦宝就成了他们东林的人了。
翰林院侍读学士虽然只是从五品,官阶上面赶不上兼任都察院经历司经历和大理寺左寺丞的官位,都察院经历司经历是正六品,大理寺左寺丞是正五品。
但是,翰林院侍读学士的荣耀是非同小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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