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八月十二霍维华一路加到了公保衔,太子太保。
这说明要么是熹宗和魏公公脑子有问题,一路给下毒药的霍维华升到太子太保,兵部尚书署掌部事,要么就是阴谋论者脑子有问题!
实际上,在天启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即熹宗死后四个月,霍维华上奏过一封奏疏,丁卯十二月二十五日原任兵部尚书霍维华疏略云:宁、锦之捷,内臣滥军功至六百余人,职俱置之关臣。又有请加封忠贤国公之疏,并下职部。内臣刘两以移书促职具覆,职坚不之应。及该司以稿呈职,复有应封公爵以酬元勋之句。
职叹曰:司官推祸,不得不参,职列大臣,何敢弁髦祖宗法制若此?
随举笔云:爵官五等,非职部所敢研拟等语,而忠贤已怒矣。疏上,而忠贤又诎抚臣袁崇焕之级,而削其世荫。
职遂语科臣许可征曰:长安中目不见虏之人,累累加级荫子,抚臣身家性命在彼觌面虏者,何反禁塞应得之恩典?本部职掌安然,何颜以对天下士大夫,而服边疆命战死之心哉?遂具疏争之,且愿以职之级与荫让之。忠贤遂大怒,面诟职于大工之次,又诟职于问安之日,而职毫不为之屈也。谓封疆之事,本部职掌,揆之旧例,酌之今功,不得不争。且本部在内,无功有荫,抚臣在外,有功无荫,不敢不让。是时,忠贤方居功于内,职疏乃居功于外,疏中又不及厂臣一字,是以恨职入骨。职揣知其意,为职不覆封公之疏,而怒不专为崇焕之荫而发也。
又正色以视魏良卿曰:五等之爵,即开国元勋,不过几人。目今只有擒得奴酋,复得辽东者,方可以当封拜之命,其余俱不足言功。本部何敢禀复而重怒乎?此语入,而忠贤又大怒。举朝诸臣问安于干清门,礼毕,内监李永贞者,先发一言曰:如今外面有人说闲话。
忠贤大言曰:外面有人说我无功,说这些恩典,俱不该及我,我如今俱不受了。
诸臣错愕相顾,谓:此语为谁而发?
应之曰,为职耳。
忠贤遂攘臂向职,势同狼虎,语不择音,信口诬蔑,恨不杀崇焕与职而后快焉。诸臣面面相觑失色,职遂拂袖而至西角门,谓阁臣曰:职即欲具疏乞休矣。观此光景,恐有性命之忧,若止于削夺,愿即相成,无多一言,以重其祸。
次日,忽宣职于会极门,付职圣谕一道。职捧出,沿路思之,必为封疆上一件重大难行之事,故付职以重职罪耳。开读之,则欲加恩客氏也。时传闻客氏亦欲封其子一伯爵,司官惶惑,问职:何以具覆?
职曰:既有圣谕特下,不得不覆,拟一锦衣指挥可也。
疏上,而忠贤愈益大怒,意盖谓职慑于三次面诟之威,必当唯命是从,不意职之惯执如故也。遂复诟辱职于干清门。职遂杜门辞印,以待交代。
而忠贤使逻卒数人,日夜遶职之寓,使腹役二名,查职部已行之事。幸职署印不过二十余日,摭拾无所得力焉。职数年来以上之章疏,捏作事科,汇成一单,于看工之日,出诸袖中,以东阁臣及部院诸臣,欲先拿职家人长班拷问,捏勒首词而后及职。
阁臣云:他已欲就去矣。此何等时,而且作此等事?盖谓先帝病正危笃也。
忠贤沉思良久,乃曰:且放着。
复纳入袖中。
诸臣有过职寓语职者,佥谓:事且不测也。
职遂于八月二十日上疏乞休。二十一日即奉旨削职回籍。二十二日薄暮,而先帝宾天矣。而非时日急,职安知所税驾哉?
当时许多人上过忤珰始末,以辨明心迹,霍维华的这封奏疏,大抵也是为了撇清其和魏忠贤及其党羽的关系。但观其大概,不难看出霍维华与魏忠贤已经产生了较大的分歧,这一点无可弥补,最后,在熹宗病死的前一天,即天启七年八月二十一日被削职回籍。
不存在什么阴谋论熹宗被落水。
熹宗落水的主要原因还是不熟悉驾船,以及湖面突起的大风所致。
落水之后可能导致了熹宗身体出现问题,并引发了一系列的并发症。
而霍维华进献的米汤也不存在阴谋论。
事实上霍维华一直被熹宗和魏公公重用,同时霍维华也积极捧魏公公臭脚,但霍维华由于署掌兵部的原因,和魏公公出现了严重的分歧,导致其被魏公公矫旨削职回籍,正如其自己所述:职揣知其意,为职不覆封公之疏而怒,不专为崇焕之荫而发也。
实际上,起先和魏公公一党,之后发生分歧被逐的也不是一个霍维华,比如吏部尚书王绍徽也是如此。
揆其原由,大概不外乎在其位谋其政。
当他们还官卑职小的时候,当然可以利用党争谋利,但当他们做到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署掌部事的时候,就必须要面临现实的政治、军事问题,这与实际当权的熹宗、魏公公就很容易爆发强烈的冲突,最后在政治上分道扬镳,结果就是被迫退出政坛。
韦宝之前就已经收到了一系列情报,只是没有往心里去,现在听王体乾这么对自己一说,只是让韦宝更加肯定了。
不过,韦宝本来就知道朱由校两三年里面就要死,所以对这个消息并不是很感兴趣。
“叔父放心,这么大的事情,我绝不敢乱说,对任何人都不会说,包括我妻子和我岳父。”韦宝保证道。
“嗯,这些没影的事,最好别说,否则只能惹祸。你岳父你说不说都不打紧,凭英国公的消息灵通,应该已经知道了,只是可能不当回事,毕竟陛下平时看上去挺正常的。”王体乾道:“可陛下这几个月已经完全不宠幸嫔妃了。你明白吗?陛下的病情已经不轻了,所以你千万别不当回事,一旦陛下过了,你这样的宠臣是最先倒霉的,你不扳倒魏忠贤,魏忠贤就一定会置你于死地!”
“陛下若是过了,魏忠贤比我更害怕吧,陛下可是他的靠山,他又得罪了那么多人。”韦宝道。
王体乾笑着摇了摇头,“小宝,所以说你入仕途还短,看事情还太浅。再上来一个皇帝,多数是信王,信王才多大?一个孩子,上来也得依赖太监,没有人比魏忠贤更有权势!魏忠贤既控制了东厂,也控制了锦衣卫,并且党羽遍布天下,皇帝不用他,还能用谁?魏忠贤对谁当皇帝,已经无所谓了。”
韦宝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韦宝暗忖,你恐怕太小看崇祯了,崇祯少脑子的货,上来就完全相信东林党,一下就把魏忠贤整死了。
不过,别说你王体乾,就连魏忠贤都小看了崇祯少脑子的程度。
“叔父,我对扳倒魏忠贤不感兴趣,我只求自保,很感谢你想到我,我真的不行,我这个人胆子小。”韦宝再次推辞道。
“你胆子小?你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和魏忠贤会不会对付你,没有关系,这不是你想躲就能躲过去的事情。”王体乾道:“小宝,你要知道,这是非常好的机会!你可以和你岳父英国公商量一下。”
“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事我真的做不了,叔父,请不必再说了,我劝你也赶紧回去吧,你到我这里来,魏忠贤肯定已经知道了,时间长了的话,还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肯定会误会。”韦宝道。
韦宝已经开始往外轰王体乾了,这让王体乾很生气。
“小宝,我这个时候,光明正大的跑到你这里来,就根本没有想过你不会与我合作!你难道愿意被魏忠贤干掉,也不敢反抗一下?”
“叔父,我觉得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谏言的两项新政,即便魏忠贤不喜欢,也不至于杀我吧。”韦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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