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廷使者郑译、皇甫谦与安州总管宇文亮及幕僚们展开了‘热烈友好’的闭门会谈。(..L
然而这与宇文温无关,他正在安陆城外一处兵营内操练自己的亲军,从五月中旬开始,他带着三百亲军随军出征,吃、住、就连行军扎营也在一起,三百人个个名字都能叫得出如今已打成一片。
“熊大,你们队怎么垫底了?莫非这几日回家和婆娘折腾太过都软了?”宇文温看着面前三个垂头丧气的男子笑骂着,他身边陈五弟等五名亲兵哄然大笑。
经过两个月操练,三百亲军的练习项目现在已经进行到长枪突刺阶段,今日是热血沸腾的长枪突刺比赛:一个十字形木桩上左、中、右各放置一个木块,每队的士兵听口令同时出枪突刺指定位置的木块,哪一队没按口令刺或刺不中的人最少就是第一。
宇文温将亲军分成六队每队五十人,每队一名队正两名队副,在营地里立了五十个十字木桩专门练长枪突刺,先前。
面前三人为首的是队正后两个是队副,姓熊家中排行老大于是宇文温叫他熊大,他麾下的第三队在今天的比赛中垫底,按规矩负责洗全军的臭衣袜。
“郡公,下次不会了!”熊队正紧握双拳,大军回到安陆后西阳郡公给全军放假五天让他们回家团聚,结果归队后许多人没回过神导致状态下降,他决定加班加点操练队里那帮小子。
宇文温点点头让其他五队的队正、队副进来:“从今日起,按照本公先前定的规章操练为期三个月,军中事务由陈幢主负责。”
幢主,南北朝时期常见军职,一幢兵力上百一般有五百左右,宇文温任命陈五弟为自己亲军的幢主,其余四名亲兵从旁辅助一同操练新军。
“还是老规矩,不得随意打骂士兵,不得克扣军饷!”宇文温一改笑容满面厉声说道,“本公可能要外出数月,一切事务由陈幢主及四位副手协商解决,如果本公回来发现有人作奸犯科决不轻饶!”
“得令!”众人齐齐行了个军礼应诺。
全副武装越野四里路,长枪突刺,长枪对刺是接下来三个月亲军们的训练科目,为了激发操练积极性每五日一次大比武,第一、二名吃饭可以加肉,垫底的第五、六名做杂务。
陈五弟等人没有练兵、领兵经验但宇文温放手让他们去做,也算是锻炼人才了,安排完诸般事宜宇文温走出营房来到演武场边。(..l)
演武场里宇文十五和‘排骨精’张鱼全身着甲正打得激烈,宇文十五用木长刀张鱼用木短刀,比武规则就是只能用武器不能用手脚。
双方面对面周旋了片刻又撞在一起,没几个回合宇文十五就被张鱼用短刀顶住了咽喉。
“走了走了,回去吃饭了。”宇文温招呼他们两个过来,“胜负如何?”
宇文十五垂头丧气:“一次都没赢。”而张鱼在旁边只是嘿嘿傻笑,宇文温让他们换下盔甲跟着自己回城,他三人骑着马缓缓走出兵营,营门随后紧紧关上。
“你又不是什么刀术高手败了也就败了!”看见宇文十五无精打采宇文温满脸鄙夷,“人家刀头舔血逼出来的身手你也想比?”
这几日宇文十五和张鱼有空就过过招结果不出意外的悉数败北,他打群架倒是擅长但刀法没怎么磨练,与张鱼从小跟着襄阳水军战船作战在战场上用血熬出来的刀法比起来就是笑话。
张鱼的大哥李队正死于襄阳之役,留下孤儿寡母的妻子张氏和幼子,虽然张鱼将王谊首级换来的赏钱都给了她母子两生活无忧,但孤儿寡母总是不方便容易被人欺负。
宇文温见那张氏为人正直又勤快便让她到自己府邸听妻子差遣做事,张氏带着幼子搬来安陆在西阳郡公府住下,反正他府里空房多也算是涨涨人气,有小孩子在也算有个好兆头。
‘魂淡,和炽繁努力了那么久怎么都没见动静啊!’一想到这里宇文温就郁闷。
张鱼见嫂子有了照应不怕被人欺负更是死心塌地的为宇文温效力,他近几日才学会骑马所以不敢策马扬鞭,随着郎主慢慢向城里走去。
“哟呵,这不是许郎君么?”宇文温在安陆街头看见了‘熟人’――岳州刺史之子许绍许嗣宗,他正带着老仆逛街。
“原来是西阳郡公,许绍有礼了。”许绍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他和宇文温定下赌约:杨坚若是在年内将待在长安的赵、陈、越、代、腾五王以任何借口诛杀,许绍脱光绕安陆跑三圈,反之宇文温去跑。
“眼见着还剩半年,许郎君要多加锻炼莫要到时跑圈得了风寒那就坏事了。”
“原话奉还,还请郡公多加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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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朝廷和安州的“友好磋商”还在安州总管衙门继续。
郑译刚从‘五谷轮回’之处出来不久,宇文温手捧木盒‘飘’到了他面前。
“西阳郡公这是?”郑译看着盒中亮闪闪的琉璃首饰双眼发光,宇文温笑眯眯的低声说道:“内子听闻父母安好喜出望外,在下昨晚得偿所愿。”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宇文温趁热打铁:“这不内人把最喜欢的首饰都拿出来,央着在下求沛国公一件事。”
“何事?这违法乱纪的事本官可从来不做的喔。”
“哪里哪里,如今朝廷和安州解除误会冰释前嫌,在下想着把老丈人一家接到安州...”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嘀咕了一阵,郑译面不改色的收好‘意思意思’返回议事厅,宇文温则回到府中等待会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