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胆闻言愣住了,他不太懂这个时候说故事有什么含义,不过宇文温有时说起话来就是这么不着调,他便认真的听着。(..L
“本官有只猫。”宇文温开始讲故事,“它被关在一个木箱里...”
“木箱里放着一只鱼,一只刚死掉的鱼,这条鱼浸过毒药,猫若是吃了就会死...”
“鱼用一条线挂着,猫抓不到,但是挂鱼的线绑在一炷香上,香在烧着,迟早会烧断线...”
“本官知道线肯定会烧断,鱼肯定会落下来,只是不知道那猫什么时候吃鱼,也许是马上就吃,也许是等饿了再吃,但迟早它都要吃...”
“猫在箱子里,本官看不见猫,也听不见猫的声音,那么在没有打开箱子之前,这只猫也许还活着,也许已经死了...”
“你觉得这箱子里的猫是死是活?”宇文温问道。
郝大胆无语,他虽然听得懂宇文温说的每一句话,可是最后这个问题有些怪,无论答什么都有可能,但他还是搞不懂宇文温为何提起猫。
“把猫换成陈军俘虏,把箱子换成牢房,把鱼换成武器,把吃鱼就死换成拿起武器就暴动...”宇文温笑着解释,“你觉得牢里的俘虏有了武器,是老实听话还是会暴动?”
“这...末将觉得都有可能...”郝大胆答道,他似乎懂了,但似乎又没懂。
宇文温说一块瓦片,或者一块石头都可以做武器,陈军俘虏们有了这东西,也许会老实,也许不会老实,那么就会出现两种可能。
但是人心隔肚皮,周军不太可能识别出哪个俘虏会出问题,只有到牢里出现暴动时,才能真正知道他们之中哪些老实哪些不老实。
郝大胆听完点点头,不过宇文温还是看出来这位有想法,所以他决定不再玩梗,于是转入正题:“千日防贼,你觉得能做到么?”
千日防贼当然不可能,成日里心惊胆战,几个月也就罢了,要是持续上几年那真是要人命,郝大胆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不太理解和俘虏有什么关系。
“不怕贼来偷,就怕贼不来。”宇文温继续说道,“贼不来,那我们就想办法让他来,只要他一来就抓,从此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使君是把俘虏们当贼?”郝大胆还是没转过弯。
“是把那些想逃跑的俘虏当贼,其他人只要老实做事,饭管饱,衣服管够,有病给治。”宇文温循循善诱,“想逃跑的,只要有机会就起心思,那本官就给他个机会。”
“来多几次,想逃跑并且付诸行动的全部死光,剩下的人自然是不会再有念头,不但如此,对于别人的鼓动也会无动于衷,甚至会告发。”
“让他们人人自危,不敢相信别人,老老实实听话,你们看守起来也轻松些。”宇文温说完喝了杯水,“俘虏有数千人之多,我军兵力紧张,哪里能时刻盯着,一旦出事那可就是大事。”
说到这里,郝大胆算是回过神来,宇文温的这种所谓的‘钓鱼执法’确实有效,让那些处心积虑想逃跑的俘虏冒头,然而其余不知情的俘虏却不敢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