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方才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年轻人问道,他受郎主宇文温信任,得以参加如此重要的行动,既紧张又兴奋,而事态的发展又出乎意料之外,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要想那么多,留意后面有没有尾巴,我们赶紧撤!”张\定发低声说着,迎面看见路边一辆停着的马车,那是接应他的护卫,不过如今不需要了。
张\定发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撤退,两车错身而过,那辆马车随后掉头,跟着泔水车一前一后离开。
听着远处传来的呼喊声,张\定发心中颇为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席胜被人抬起向着府内跑去,腹部传来阵阵剧痛,让他哀嚎不已,方才刺客胯下那匹马的后腿,将他踢个正着,被踢飞的那瞬间,席胜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大锤接连锤中。
身子在那瞬间似乎已经断成两截,马腿的力道如此之大,甚至让席胜飞了起来,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落叶般,软弱而无力。
落地时一股血腥味透鼻而来,席胜随后看见了青砖铺成的地面,慌乱的脚步,还有管家那已被开瓢的后脑,红白之物飞溅出来,落到他的脸上。
席胜杀过人,却没有在如此近的距离,看着一个人的脑袋喷射红白之物,那血腥味让人作呕,可他顾不得呕吐,因为疼痛让他几乎痛不欲生。
蜷缩着身子,捂着肚子打滚,席胜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他听着耳边传来的惊呼声,看见刺客那策马而去的背影,又见着护卫们那惊恐的表情。
“快拿药来,郎君受伤了!”
“快,找医生来,找医生来!”
“把大门关起来,小心刺客!”
此起彼伏的喊声响起,传到席胜的耳朵里,但他已无力说话,喉咙里都是腥味,一张口就有液体流出来。
那是殷红的血液,从嘴里流出来说明内伤不轻,他将右手抬起,看见的是满手鲜血,哆嗦着用手摸索,他摸到了自己的大腿,好像还连在身上。
似乎身体没有断成两截,可那剧痛让他几乎昏厥,席胜脑子里一团糟,还没有从方才那一幕回过神来,他实在搞不懂,怎么会这样。
为了防备刺客,他穿上了刀箭不入的西域环锁铠,护卫安排的十分妥当,不怕宇文温有可能派来的亡命之徒,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自己的仆人刺杀自己,那可是自己信任的仆人啊!
“呜啊,好痛啊!!”席胜哀嚎着,眼前景象阵阵发黑,他右手抓着一名护卫的手,指甲几乎要掐到肉里,恨不得要把自己的痛,传给他人分担一二。
“快,拿干净的纱布来,帮郎君止血!”
“快去烧水!”
席府的护卫还算有经验,知道医生赶来之前得帮席胜止血,毕竟这个时代的部曲们要随着郎主作战,战场上断手断脚等各类伤情见得多了,基本的急救常识还是有的。
府邸的管家为了救席胜,已经被刺客当场砍死,还好有二管家在主持,众人的慌乱很快平息下来,有的帮忙抢救席胜,有的去找医生,有的戒备府邸四周。
“你,还有你们几个,把守寝室,不许闲杂人等接近二郎君!”
“你们几个,去秋官府报案!”
二管家有条不紊的安排人手,事发突然,二郎君重伤而管家身亡,府里如今不能群龙无首,他再惊恐也不能乱,该做的事情必须立刻要做。
“你们几个赶紧收拾一下,去徐州给郎主报信!”
“还有,你们几个,马上赶去丞相府那边报信!”
“二管家,丞相府哪里容得我几个乱闯啊!”护卫面露难色。
“就说二郎君遇刺,快挺不住了!”二管家急得直跺脚,“丞相看在总管的份上,不会不管的!”
“那,要是丞相问具体情况如何,我等该如何说?”
“你们就说,是府里仆人被西阳郡公收买...不,就说是府里仆人行刺,也许是被人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