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项家的莫名失踪让虞家已然陷入了一片惊慌之中。
从未得以掌握自己命运的虞姬此次又害得自己最好的姐妹,殷倾月因为虞姬的倾国之容而被觊觎。绑架了殷倾月,以及一个无辜的吕雉迫使虞姬去“献舞”!
献舞……又是献舞!
难道虞姬就不知道,这每一次献舞的背后的都有太多带着肮脏目光的蠢蠢欲动吗?
可此次,虞姬还有选择吗?此地沛县去会稽有数百里之遥,中间更有大江相隔。便是飞鸟可度,一去一返也需要至少一日的时间才能将消息传到会稽殷家。而等殷家发来援军救援殷倾月,恐怕到时候见到的只能是两具尸体了!
那还有其他人吗?
官署?沛县的县署能够敌得过御前将军行署?左庶长的黄霖岂是一个县令可以对抗的?更何况,虞姬虞妙戈知道殷家和泗水张家可是有颇深的矛盾的!
到时候,一旦殷倾月的身份曝光。也许吕雉可以逃得虎口,但殷倾月呢?
虞姬不敢在想象下去。只是攥着怀中的那封信,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至五指血色尽去,一片惨白。
县令府。
“这个贱妇,竟然敢如此放肆?”吕文气呼呼地胡须飞舞。
张家老管家将话传递完毕,对吕文的态度选择了熟视无睹。无论这一系列事件中终究是谁错谁对,反正,自从吕文来后。张家就从未有过安宁。先是被仇人的女儿冲撞了张家的府邸,嚣张地带着吕家的女儿跑了出去。
这其中,吕雉竟然还刻意地袒护那个殷姬。这让老管家如何心喜?
张九融面色疲惫,看着老管家道:“那殷姬,的确是会稽殷家的女儿?”
老管家点头称是。的确,就在刚才丁巧玲让一个龟公将消息带到县令府的时候众人有了猜测。显然,对方还是比较忌惮县令府权威和张家、吕家影响力的。
既然能坐下来谈判,和带兵的硬来显然不会是更好的选择。
更何况,殷家的确是张家的敌人。曾经殷通在泗水郡担任郡尉的时候,大力打击在泗水的冒头的豪族。虽说在殷通治下的泗水治安良好,清平。
可无论如何,殷家的女儿出事总不会是什么坏事。
“对方怎么说?”吕文问向老管家,尽管对如贼寇一般的兵匪如此嚣张气氛非常。但出于担心,吕文还是有了妥协的意思:“如果不过分的话……钱财,田宅都好说!”
这时候,张九融道:“这件事,用的身份是谁的?”
显然,张九融有了直接对抗的心思。在自己的地盘,自己的核心势力范围内被人如此欺凌。即便是和自己有益无害,实力远超自己的黄霖。张九融也并不怎么打算妥协。这涉及到其威严的问题!
老管家迟疑一声,叹息道:“丁巧玲并没有抬出将军行署的牌子,一切都是以她自己的名义在行事。”
张九融叹息一声,显然对方也很是聪明。若是用了将军行署的名头,哪怕是有一丝一毫将将军行署在明面牵扯进来。张九融也有办法出手,在自己的地盘,又是泗水豪族。张九融怎么说也能打成平手,到最后说不定一切都能顺利,救出两个女子。
但显然,丁巧玲也不是笨蛋。一切都是用自己的名头,尽管她是个娼妇,曾经人尽可夫的娼妇。
但不可否认,媚香楼在沛县算是老派地下势力的。有了将军行署做靠山,能量甚至比起县署都要大很多。而且,看将军行署进驻杂戏坊时泗水各豪族的表现。他们会是怎么个态度,还真是难说。
既然如此,张家便是想帮老体面救回女儿,也是难为了。看了老憔悴的面容,张九融摇摇头道:“他们要的田宅,钱财我张家出一半。至于那个殷家女子……罢了,不去管她。”
吕文面色一喜,起身拜谢,张九融摆摆手看向东城苏扶云的方向眼神有些晦暗。
而此刻,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面目平凡的中年仆役悄然离去。面目平凡,毫无特点的陈空出了县令府,直接到了驿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