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只能把相宜抱起来,带回房间。
苏简安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刚好看见陆薄言抱着相宜回来,疑惑了一下:“相宜还没有睡?”
“刚才睡了一下。”陆薄言看着女儿,语气里三分无奈,七分宠溺,“我刚把她放到婴儿床上,就醒了。”
苏简安恍恍惚惚明白过来,今天晚上,相宜是赖定陆薄言了,不过——
她纠结的看着陆薄言:“你这么宠相宜,是不是不好?”
这个问题,她和陆薄言说过不止一次了,可是陆薄言似乎真的不打算对相宜严厉。
“没什么不好?”陆薄言俨然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样子,“现在就把最好的都给她,长大后,她才不会轻易对一般人心动——就像你。”
苏简安懵一脸,指着自己不解的问:“像我?”
“嗯。”陆薄言一本正经的分析,“你十岁那年就认识我,所以后来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人,你根本看不上。”
言下之意,从小就拥有他的宠爱,长大后,相宜就不会轻易被一般的手段骗走。
男人嘛,就应该把家里的女士都宠得无法无天!
“……”苏简安竟然无言以对。
陆薄言把女儿放到床上,宠溺的亲了亲她的脸:“爸爸去洗澡,你乖乖等爸爸出来。”
小相宜重重的“嗯!”了一声,扬了一下小小的唇角,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天使。
陆薄言心底一软,心满意足的去洗澡。
因为相宜,陆薄言洗澡的速度快了不少,出来的时候,苏简安正陪着小家伙。
小姑娘还很精神,而且要苏简安逗她,苏简安一停下来,她就发出抗议的哭声。
看见陆薄言出来,苏简安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幽怨:“都怪你!”
相宜刚开始哭的时候,陆薄言如果哄着她睡觉,而不是把她抱回房间,她早就可以去和周公约会了。
可是现在,她要使出浑身解数来逗这个小家伙。
陆薄言看着精神十足的女儿,唇角浮出一抹柔柔的浅笑:“你先睡,我陪着她。”
“唔,好!”
苏简安果断把女儿交给陆薄言,翻到一边去闭上眼睛。
陆薄言在床的另一边躺下,和苏简安把相宜围在中间,小家伙往左看是爸爸,往右看是妈妈,高兴的笑出声来,干净快乐的声音,像极了最好的乐器奏出的天籁。
大概是觉得新奇,小相宜不停地左看右看,笑声越来越大。
陆薄言无奈的看着小家伙,“嘘——”了一声,低声说,“妈妈困了,我们安静点,好不好?”
“嗯……”小相宜含住自己的拳头,天真无辜的看着陆薄言,似懂非懂的样子。
西遇喜欢吃着手指,相宜喜欢吃自己的拳头。
可惜,这两个都算不上好习惯,陆薄言并不想让他们养成。
陆薄言一边拿开相宜的手,一边和她说话,小家伙果然没有抗议,乖乖的看着陆薄言,模样分外惹人爱。
“乖。”陆薄言抚了抚女儿的脸,继续哄着她,“妈妈睡着了,我们也睡觉吧。”
苏简安其实还没有睡着,她睁开眼睛,正好看见陆薄言抱过相宜,小家伙乖乖的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一阵暖意蔓延遍苏简安整个心房,她感觉自己好像瞬间失去了追求。
什么名和利,什么金钱和权利,没有就没有了吧,只要两个小家伙和陆薄言都好好的,她可以每天晚上都这样入眠,就够了。
相对陆薄言和苏简安的安宁,这个晚上,穆司爵注定无法平静。
凌晨三点多,穆司爵才处理好所有事情,回到市中心的公寓。
刷开门走进公寓的那一刻,有那么一个瞬间,穆司爵整个人陷在黑暗中,一动不敢动。
一些回忆,在这个黑夜里化成潮水,朝着他奔袭而来,在他眼前化成清晰可见的画面。
他看见那个年轻而又无谓的许佑宁坐在病床上,腿上打着石膏,头上绑着绷带,用无比认真的表情说出,穆司爵,因为我喜欢你。
紧接着,他又看见苏简安拿着米菲米索空瓶子。
那个时候,许佑宁的眸底明明隐藏着悲伤,他为什么忽略得那么彻底,满脑子只有许佑宁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穆司爵扶在门把上的手越收越紧,几乎要把门把都捏得变形。
可是,这样并不能扭转事实。
懊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情绪,他只能想办法挽救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