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忠同样两血红:“你这是去送死!”
都如虎大吼了回去:“直娘贼,这个时候,总得有人做点什么!俺们是燕王的兵!”
就算折家让开通路,西军在观望局势,朝中有人在阴怀叵测。天下皆是不战,可总有燕王。奔走南北。带着俺们与鞑虏从开始打到最后!
这个时候。只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让这些鞑子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总有男儿会与你们死战到底。总会有人挺身而出,挡在你们的身前!而只要燕王在,这个大宋,终究会记得俺们这些死战到底男儿的功绩,总会让俺们在天上看到燕王大旗最后竖立在堆积如山的鞑子尸堆之上!
都如虎挣脱而去。就在城中,还有他带来的精骑大部,正在为城中预备队。这就去搜拢军马,觑准时机。狠狠的冲杀出去。
而李义忠看了都如虎背影半晌,伸手要过一把弩机,也大吼一声,猛的扳动的牙发。
“狗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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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矗之下,银术可踞坐在胡床之上。冷冷的看着眼前进行的战事,或者说是南人之间的自相残杀。
身边女真亲卫,一个个都满脸兴奋。这样血腥的景象。反而激起了他们心中的破坏欲望。恨不得也加入战场,狠狠砍几个动作缓慢的南人百姓脑袋下来。
第一队南人百姓扑上。然后在箭雨中倒下。更多的南人百姓从西面陆续驱赶而来,然后也在震天的哭喊声中加入了进去。
烟尘卷动,和着惊天动地的哀嚎哭喊之声,死死的围住了低矮的楼烦小城。
而这低矮的城墙之上,仍然不住的在喷吐着箭雨。
每一刻都有无数性命失去,鲜血从无数尸身中涌出,汇入了干涸的大地。最后连卷动的烟尘,似乎都带上了血色。
这样的场景,银术可只觉得怎样都看不厌。
他想要的就是这个!
并不算宽的护城河中,此刻已经填满了土囊和尸首。更多百姓挣扎着越过城壕,将更多土囊投向城墙下。就算在靠近城墙下被射倒,也变成了逐渐堆叠而高的血色土山一部分。
一名女真谋克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上前向银术可请命:“银术可,是不是该将漠南那些家伙遣上去了?俺们的苍头弹压再上。掩护他们先冲上一阵?光靠性命填,这要填到什么时候?”
银术可目光扫过不断加入战场的南朝百姓,此刻正一队队的被女真鞑子集中在一处。蒲察乌烈所部分成各个蒲里衍在方圆百余里的范围搜罗,最终能捕掠驱赶到战场上的南朝百姓今日怎么也有万数。现在才消耗到什么时候?
他冷冷的看着那个谋克:“你倒是心痛南人性命了?”
这一句话就将那谋克所有请战话语都堵了回去,讪讪退开。银术可却猛然起身,大声下令。
“还让这些南人一队队的上做什么?全赶上去!某倒要看看,这些南人守军,杀自家人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手软!”
周遭亲卫听到银术可号令,举起十余只号角呜呜吹动。号声鸣动,急促而酷烈。
多少女真甲士,转头望了银术可所在大矗一眼,接着就大声狂嚎,疯狂的挥动着手中兵刃。将更多百姓,再不分什么队列,驱赶向那仍然在苦苦支撑的低矮楼烦小城!
哭喊声此刻加倍剧烈的响动,让头顶冰冷惨淡的太阳,都再也支撑不住,躲进了云层之中。无数百姓如蚁一般同时向着城墙方向涌去。如此规模,让女真人和那些杂胡所列之阵,都得稍稍向两边再让开一些,好留出更大的通路。
银术可面沉如水。
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这几天在楼烦的耽搁,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了。再不尽快拿下这座顽强的城池,只怕就要错过机会了!
现在某所布阵列,已经有些松动。城中这支南朝强军,你们想要出击,可别错过了!
在他所在土丘的背面,正有几日来一直被他按着没有上阵三个女真谋克,这几日来,只是让杂胡们用性命消耗城中守军精力体力。听闻到号声,这三个本来席地而坐的女真谋克,就已然纷纷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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