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儿了!”
呼延惊得双眼瞪圆,心里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这早先数千年便听闻,说是那司牙家的老祖宗司牙在星域偶遇一疑似祖器的踪迹,只是这边厢几百年再无消息,呼延只道这事儿十有八九早已黄了,那凑热闹的心思便也淡了。谁曾想悠悠几百年过去,这陈年旧账居然又翻腾出来,还闹出一声这般大响动来,实在让他觉着措手不及。
本来事及祖器,定会引来祖境甚或亚祖一流的高手出面,他便万万不愿趟这潭子浑水。奈何他还顶着这兀稽的名头,奈何这名头真就还有些用处,为这事情便自舍弃真个不大值当,却是避不开的事,还非得走一遭去冒个头才是。
“也罢……”
呼延将事情吩咐给许员外与一众人,本尊便自飞入自家圣殿闭关,这才在星域命星里化出身形,摩挲着下颌蹙眉思忖道:“这事儿既然是非去不可,那老爷我走一遭便是……虽说个中险恶难明,但需我小心些,料必无甚性命之忧……”
他眉头稍扬,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嘿嘿道:“只当去凑个热闹,见见世面吧!”
拿定主意,他便自将化身散开。待得血肉再度融入命星后,再以命星之身化作数十万里方圆的白泽模样,他与周遭交好之辈打了声招呼,便自踏空飞遁,如若流星般迅疾远去。
而今他已将命星炼化八重,便能以命星化形,与寻常命星圣境的高手遁空之速已然相差仿佛,百息便能远行十万里,一个时辰行出千万里不在话下。
这时节那朴竭早已神念尽开,呼延所带身牌便是引路之物,但得呼延循着方向奔行出近亿里之遥,神色便愈发变得凝重至极。
星域之大,无谁知道其尽头在何处,乃至于万族只能将命星常驻的一大片虚空称作星域,再将其分作四面八方。每一个方位的星域,自万族万祖命星常驻的中央向外延伸,最短的亦能延伸出百亿里去,最长的更有千亿方圆。
呼延命星所在已然身处东方星域的边缘,谁曾想又飞出一日一夜,真个到了东方星域边境,那身牌还在遥指星域外星海的深处。眼见如此,便让呼延倏然止步,遥望混沌星海,目光闪烁不定,神情亦在阴晴变幻。
“娘西皮滴!竟闹到星海去了!那星海皆是荒芜之地,内中凶险谁也说不清,若是闹到哪处绝境、凶域、禁地去了……”
这星海之险由来已久,常说是星海神秘莫测,至境之下慎入。只是能晋升命星圣境之辈,谁不是自视甚高,倒有许多曾不顾前辈劝阻、恐吓,或孤身或邀朋唤友一道前往星域探险。但得自古至今,丧命在星域的圣境多不可数,至境也不乏几多,听闻有祖境亦有至今还身陷禁地的,更有几位殒命其中。
盖因如此,凭借这些勇猛前辈的努力,使得星域诸族强者对星域之外的星海倒也多了几分认知。那更远更深的外星海犹自神秘莫测,但得星域之外千亿里的内星海,诸族强者不敢说了若指掌,却也算能趋吉避凶了。
所谓趋吉避凶的意思,便是这内星海最为凶险之地,已然被划分出许多地界,以其凶险程度被分为绝境、凶域乃至禁地。
被称作绝境之处,算得上这星海里最平和的地界,号称万念圣境之上的强者便能如履平地。而被称作凶地之处,便已是因果至境之下的禁区,踏足者必死无疑。那被称作禁地的地界,便是真个禁地无疑,据说便是祖境中的强者贸然入内,亦有性命之忧。
虽说祸不单行,这大凶之地必有大灵现世,俱是稀世罕见又珍稀昂贵之物,但得无论如何,这星海都是严禁万念圣境之下的强者进入的。
呼延晋升命星圣境,混迹星域这数千年,倒也曾打听过东方星域之外这内星海的诸多忌讳之处,自忖已能趋吉避凶。只是临近这内星海的边境,只凭他如今大成圣境的修为欲图踏入,心里还真就泛起了嘀咕。
迟疑良久,眼见那身牌震动愈发激烈,他咬牙发狠道:“娘西皮滴,不就是个内星海么?这地界都被踏得清楚,俺这许多年也早已将一应凶险之地都打探清楚,无非去凑个热闹,怕它作甚?走着!”
自家鼓舞完胆气,他这凝做数十万里高下的白泽化身抬起前爪,狠狠踏进了内星海。
倒也真如他所想一般,这内星海凶险之地已然尽在掌握,但凡遇见便自绕道而行,他一举飞入内星海深处百亿里去,十日十夜竟真就有惊无险的渡过。
只是越见深入,凶险之地便益发密集,一步踏错恐怕便永无葬身之地,呼延亦不敢掉以轻心。
但如今已然这般深入,那身牌犹自遥指前方,前方却是个万念圣境下止步的绝境,呼延只能绕道。哪知道绕着这绝境行出数以里,才发觉那身牌悄然转了方向,依旧遥指这绝境所在,顿时让呼延惊愕止步。
“难不成……竟追到这里头去了?”
这绝境来头甚大,名为“碎星绝境”,内中传说是上古一场大战的遗址,其后衍变而成。上古祖境有惊天动地之力,捏拿星辰以为攻守,一场大战竟毁了数万星辰,使得这一方星辰尽做碎片。这星辰碎片密布,又恒定流转,身入其中便似入了迷宫般,能将强者囚困得永世难出,或是被那急转的星辰碎片围攻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