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沉默,沉默,再沉默,他一辈子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皇上圣明,皇上英明,对这些歌功颂德,康熙已经很麻痹了,唯有这次康熙...扔掉了茶盏,手指着志远怒道:“朕圣明不用你说,下去。”
“奴才是万岁爷被御史他们影响到了。”志远从容不迫,面带诚恳的劝道:“自古昏君都是因美sè误国,因涉及雍郡王,于情于理奴才不应该多嘴,然奴才行得正,没龌龊的心思,陛下又是明辨是非的明君,奴才又不敢欺瞒万岁爷,奴才以为四爷恩宠嫡福晋于国于家,于身体都有好处。”
康熙揉了揉脑袋,他无限的后悔,真不应该将胤禛叫来,这回好了热闹没看到,反倒让本来有些熄火的志远重新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世上有比他更郁闷的皇帝吗?
康熙有些理解唐太宗面对魏征时的感觉,不对,舒穆禄志远比魏征聪明,也比他狡猾,虽然屡屡直言,但从不犯上,除非康熙不顾明君的名声,毫无原则处罚他,否则他就得认命的听着,哪怕听得极其的郁闷。
康熙的目光扫过胤禛,见他低垂着脑袋,就是不肯看他,康熙想叫胤禛时,听见志远说道:“汉人之所以瞧不起旗人,以为旗人不会读书,不遵礼教,最主是不尊纲常伦理,万岁爷登基后将宗室王爷的侧福晋的地位一降再降,为得便是尊崇嫡福晋了。”
“好了,朕明白你想说。”康熙开口截下了志远的滔滔不绝志远,郁闷非常的说道:“朕没说胤禛错了,他所为所甚合朕意。”
“叩谢皇阿玛赏识。”胤禛也是毫不客气,康熙苦笑般的摇头,变化后的胤禛让他哭笑不得。
康熙瞥了一眼志远,志远见好就收,退回了原处,康熙吩咐:“下诏狱,朕要让天下百姓看看,朕到底是明君还是昏君。”
“嗻。”
内shì将吐血萎靡不振的御史拖出去,御史凄惨的样子,却让人生不起怜悯,何必呢,如今谁不知道雍郡王得罪不起?恰恰自己找罪受,以为读懂了圣贤书就能说过雍郡王?那可是舒穆禄志远大人亲身教导出来的,下了诏狱,他身后的主子也不会出手救他,万岁爷都用明君昏君了,这关口谁敢就他?
御史进了天牢,自然有人去了他家里一趟,陷在天牢里的御史自然而然的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妻儿老娘也很重要,他陷入死地明白一了一点,他真不应该听小妾胡说,混乱的府中唯有妻子能够依靠,他用血的现实证明,夫妻才是根本,美妾不过是调剂。
胤禛处理了御史,冷着脸看向亏欠户部银子的大臣,他们原本是来凑热闹的,趁此机会煽风点火,把志远同胤禛分开,单独应付一个都很费劲,两人双剑合璧,使得欠钱的官员无任何生还的可能,不被剥得皮都不剩,志远同胤禛不会罢手。
至于嘛,不就是欠了户部的点银子,他们又不是不还,原先以为法不责众,反正都借了,皇上又是个宽厚之主,还能将朝中大臣都打了或者赶回家抱孩子去?
他们原本很有信心的,对志远开始清理户部欠款没当回事,志远的厉害,他们知道,没打到身上的人,永远不知道他的可怕,相比较而言,曾经在志远手底下做过事的官员,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还上了户部的银子,以至有的还很好心的给了几两银子的利息,宗室中在简亲王府和康亲王府的影响下,也有还钱的,但更多是硬tǐng,
对于不知死活的人,雅尔江阿没什么怜悯心,况且他也知道背后有裕亲王府的支持,最近保泰旗帜明显的支持八阿哥,同雅尔江阿越来越不对付,虽然都是三十好几了,儿子都有了,但在京城里经常看见他们打群架,或者在马场相互较量。
官员们所想的法不责众,对胤禛和志远来说根本不重要,志远曾说,规矩就是规矩,不管什么人犯了大清律例,不管多少人,都应该罚,法不责众,就是对大清律例的侮辱。
胤禛眯着眼睛,开口问道:“皇阿玛,他们在御前是来告状儿臣的状呢?还是来还户部欠款的?”
康熙道:“朕只知道他们在朕面前哭了两个多时辰。”
胤禛看出康熙的不以为然,想想也是,户部都穷成那样了,康熙又是个爱施恩于百姓的主儿,今日免这处钱粮,明日那处皇粮,一旦赶上天灾,康熙没有赈灾的银子,那可是动摇江山社稷的大事。康熙皇帝对关系江山的大事一向是不会马虎的,虽然他内库里还有银子,但总不能让康熙拿内库的银子填补窟窿,拿他的贴己钱养着一帮蛀虫。
胤禛瞥了一眼志远,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把账单查清楚,早早的呈给了康熙皇帝,让他坐到心中有数,往日的重臣忠臣都欠了多少多银子,证据面前,他们再多装模作样也是白搭,胤禛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忧,你们自诩忠臣,铮铮铁骨的大清忠臣,必然不会让皇阿玛失望。”
“雍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