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胤礽虽然同康熙在说话,但眼睛时不时的瞄向了娴嫔,宴会进行到这个地步,他略微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这话要从进宫时说起,胤礽先于康熙到达,同众兄弟谈天说地,同宗室们亲近,同朝臣拉拢感情,做一名太子应该做的事情。胤礽良好的风仪,在接到一名内侍献茶时,稍微有了破绽。
他的手中除了茶盏之外,塞进了一个硬球,太子仔细的看了献茶的内侍,他不认识,自然不会是他的人。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将硬球打开,露出一张小字条,胤礽看了字条的上的字,发呆了好一会,曾经低声咒骂,这个白痴的女人,她脑子里装得是稻草?
胤礽被娴嫔害了很多次,对娴嫔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实在是怕娴嫔嫌他现在还不够惨,在设套害他。原本太子打算去向康熙告密的,但是他拿着后妃的纸条,私相授受他是跑不掉的。成年太子同后宫正当年的妃嫔,实在是引人诟病,不说在皇家,即便是寻常的大家族,嫡子都会远离后院,更不会同阿玛的小妾有关联。
娴嫔被控制得这么紧,还能有人帮她?这女人到底有多执着?太子着实不放心娴嫔。胤礽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太和殿,没见到有任何的不妥,胤礽手中的纸条烫手极了,不相信,又不能向康熙去告密,胤礽撕了纸条,继续同兄弟们联络感情,全当不知道这回事。
但在宴会上,胤礽还是忍不住去关注娴嫔,太和殿固若金汤怎么可能会有纸条上的事情?娴嫔真当她是天上仙女?说起仙女胤礽身边也有一个,李芷卿这么多年就没看她在稀奇过,呼风唤雨的仙女都是骗人的。胤礽越想也是这么回事,但他对娴嫔时而的注意瞒不过康熙。
他却不动声色。胤礽绝不可能同娴嫔有什么牵扯。但他为什么看娴嫔?康熙眉头微皱,同太子交谈更用心思,越发看出胤礽掩藏下的心事重重。
胤礽是怎么了?康熙心中疑虑深上一层,不得不提一句。康熙的皇子们别看在朝堂上就差互相同刀子了,在宴会上一个个表现得兄友弟恭。一团和气,好像很难再找到比他们还知道兄弟爱的人了。
钮钴禄氏在旁边瞧着,再次感叹这上还真没蠢人。想要搏出位越发难了。舒瑶在皇子福晋中间一向沉默。也没什么人会同她较劲,胤禛几乎被康熙废了,舒瑶身边越发的安静。不好拉拢胤禛,还可以琢磨琢磨十四阿哥,于是十四福晋身边很热闹,同她说话的人很多。
她又不像舒瑶说话慢。而且很气人,十四福晋的人缘不错。只是想从她口中探听到什么保证或者消息一样的困难,舒瑶手伸向酒壶,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舒瑶慢慢的收手,她怎么就好死不死的答应胤禛不再喝酒?即便喝酒也得是胤禛给的酒。
舒瑶有千般不好,耍赖是常事,但答应的事情她会尽量做到。受不住胤禛的诱惑,她一时口快就答应了,如今只能受着了,闻着酒香却不能喝,对于好久没喝酒的舒瑶来说是个折磨。
旁边的皇子福晋都在为自己丈夫活动着,只有舒瑶坐着发呆,不是合格的福晋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就消失了,别人喝酒她看着,别人谈论她有插不上话,她会得别人听不懂,舒瑶有点寂寞了,打算借着尿遁在外面站一会,看酒宴进行的程度,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娴嫔手指颤抖,脸色白得似纸,捂着胸口...她一口血喷出,一直偷看她的太子吓了一条,皇太后也微微皱眉,在她寿宴上吐血实在是太不吉利了,太后说:“你身子不好,先回去歇着。”
娴嫔擦了擦嘴唇,歉意的对太后说:“遵命。”她起身时,环顾太和殿中热闹的人,目光越过胤禛,首次落在胤祀的身上,如今她也算是看清局势,胤禛不是她记忆中的胤禛,胤祀没准才是胤礽的大患。她以前的方法太慢,如果胤祀死了,胤礽会少一多半的麻烦。
实力决定一切,她虽然无法将收拾康熙,但让胤礽出头应该能做到,损耗十年的性命,火烧得更旺一些吧,娴嫔诚信向上苍的神佛祈求,满天神佛可怜可怜她的一片慈母心。
火种突然出现,太和殿点燃的烛台倒了,引燃了大殿里的帘子等物,康熙立刻站了起来“走水了,走水了。”
喝得微醉的众人清醒了一些,向大殿门口跑去,不知哪来的火种,太和殿燃烧了起来,也有人向火上扑水,但或火顷刻间燃烧,根本不给救火的人机会。
火势越来越旺,胤礽反应过来,抓住康熙的胳膊“皇阿玛,快离开,火是扑不灭的。”
太和殿里乱成一团,各自逃命,舒瑶在起火的时候,就脱掉了huā盆底,不管旁人怎么看,她直接蹲在了地上,谁都没想过太和殿会突然起火,看见舒瑶动作的人,嘲笑她胆小,小火苗很容易就会扑灭,但后来的火焰,他们没功夫嘲笑她了,只顾着逃命。
舒瑶是最先行动的,她身上的衣服又很轻便,没穿碍事的huā盆底,理应是最先逃出去的,但她没直接向门口,蹲着身子,将酒倒在手帕上,捂着鼻子,在火大的时候,找到了志远“阿玛,快逃,快逃。”
志远是被舒瑶硬拽到地上的“你?”
“阿玛,看清路再起身,向门口冲。”舒瑶不跟他废话,将湿润的绢帕放在志远的口鼻处“快走。”
“你做什么去?”
“我再看一眼四爷,不晓得他知不知道逃命,阿玛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为救人把性命搭进去,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