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好。”
三个人十分默契的同时和张氏问好,张氏见着架势,心里有些紧张,她害怕叶子等人会在这个时候提请道士的事,如果被床上的田老爷子听到,怕影响了他的心情对病情不好。
“你爷已经躺下休息了,晚些再来看。”张氏的话中带着赶的成份,她也是个情绪变化快的人,昨晚被小张氏拉到屋里说了半天,小心思也就有些动摇了。
帮田春花请个道士得好几两,而田老爷子的病,还不知道得吃多少药能回来,重点是田老爷子这次受伤,伤了身体,加上年岁一大,郎中说以后最好要少下地干活了。
家里的劳力少了一个,痴呆儿又多了一个,日子越过越不咋地,难道真的要想小张氏说的那样,大家绑起来一起死?
“奶,我们有话想和奶说。”田守土站了出来,平静的声音对张氏说话。
“啥事啊,就不能晚点说。”张氏大概猜到了二房这次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她花钱请个道士回来帮田春花‘捡’东西。
“奶,这事耽误不得,爷睡着了,要不,我们外头说出?”叶子猜出了张氏顾忌田老爷子的感受,如果现在说分家,万一刺激到了田老爷子,那么无疑是彻底的激怒了张氏。
“你们个不省心的东西,外屋去。”张氏见二房的人心意已决,便只好下地穿上鞋子,让他们到外头的屋子说话。
这边造房子都是有规律的,不管多贫苦的人家,都是一间大屋,隔成三分一和三分二的两个小屋,三分之一的叫外屋,是用来会客说话的地方,内屋是用作休息的,除非是特别熟悉的亲人,一般人是不会往别人的内屋走的,这样特别不懂礼节。
就像叶子现在住的房子,她和田春花的房间算是内屋,而田守土和田守地的房间是外屋,只不过修改了一下,变成两个屋子罢了。
“要是请道士的话就甭提了,家里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没多少钱了,你爷还得继续吃药,什么都得花钱。”张氏抢先把话说出来,不给叶子等人求她的机会。
“奶,我们知道,所以我们来说的不是这个事。”叶子看着张氏的脸色听着张氏的话,知道张氏是绝对不会拿钱出来给田春花请道士,一来田家真是没钱,二来田家是不可能再卖地了。
“那、你们有啥事要说?”张氏有些吃惊和不安,二房人太过平静的表现,不应该的啊。
“奶,我们二房现在干活的少,大姐又这样,怕是在合下去,别的房该有意见,你看是不是……”
“是什么?”张氏听着田守土的话,感觉特别的不对劲,“难不成你们想……”
“奶,要不,就把我们二房单分出去吧,不管将来日子过的好不过,我们会孝敬你和爷的。”叶子的声音也很平静,脸上没有表情,反而是有些轻松,这种情况下分家,她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你们……你们说啥呢?这话以后不许再提了,听到了没。”
“奶,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就像四婶说的,总不能大家绑在一块死。”田守土想起小张氏说过的话,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她好歹是自己的四婶,是自己亲四叔的媳妇,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守土,叶子发疯,你也跟着发疯了不成?”张氏黑着脸干着急,“你们这分出去了,还活不活?”
“奶,我们有手有脚,不怕的。”叶子低声说。
“你个小丫头懂啥,你以为养活一个家很容易吗?这可不是像你们小孩子过家家,这是过日子。”张氏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曾经是想过如果二房当分出去,可这个念头才复出脑海,立马就被她打消了,二房现在只有田守土一个干活的,田春花又这样了不顶用,叶子和守地太小了,雪花将来也总是要接回来的。
“奶,我出去干活,不会饿着弟妹的。”田守土的声音中带着许多肯定,也站直了身子骨。
“干活?就算你每日每夜的出去干活,一天能赚几个钱?吃穿用度,哪个不需要钱?”张氏说话的时候有些着急,没喘过气来,她停顿了一下顺顺气,才继续说:“这话今天我就当没听过,你们以后也不许再提,谁提我必定罚她,听到了没?”
“奶,我们决定了是一定要分的,请奶成全我们吧。”田守土看了看叶子,又看了看田守地,同时拉着他们两的衣袖,然后三人便跪下,“奶,算是我们二房对不住你了,将来日子过好了,一定孝顺你和爷。”
“这又是做啥,赶紧起来,合着你们不气死我还不舒坦了?”不知道怎么,张氏觉得太心酸了,二房没了大人,劳力又少,像这种情况的人,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分家,可他们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却主动闹着要分家。
这会儿,小张氏不知怎么的冒了出来,她进屋看到跪在地上的田守土、叶子和田守地,面色有些不快,心里想着二房的人还真是能做,“娘,他们这是做啥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