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要找人开垦荒地的事一说出来,光是田家村就有一二十人上门询问田守土,这些人在田守土眼里,多多少少和长辈挂上点钩,顿时让田守土觉得压力好大。
“各位叔叔伯伯,咱舅要开坑荒地,只给工钱,不给管饭的。”田守土开门见山的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别人还得问。
“守土,咱都是一个村的,就用不着管饭,咱走几步到家就有口饭吃。”路人甲村民笑着说道。
“就是就是,自个家吃也一样,就是守土啊,你家舅舅打算花多少钱一日请人干活啊。”路人乙村民直接问出众人的心声,工钱的高低才是决定他们是否接活的关键。
“田大叔,这会子咱舅不是按每日给工钱的,是按不管饭一亩一百文的工钱来算。”如果按照每日给工钱的话,其中肯定会出现浑水摸鱼的人进来添乱,就像很早以前的大锅饭,干的好的人和不干活的人吃一样的饭,久而久之干活的人就变成了不干活的人,三百亩的地得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啊。
“开垦一亩地给一百文?”路人丙开口问的同时,他还不忘在心里小小的算一算这样的话吃不吃亏。
“开坑一亩荒地得两三日的功夫,按照这个算法,一日也才三四十文,还不给管饭,守土啊,你舅这算盘打的可真是精,连村里人都给算进去了。”混在里头的周华趁机添乱,他就是见不得叶子一家人过的好。
“就是,守土,你舅这样做也太欺负人了吧,都那么有钱的人,还算计咱这点小钱,不合适吧。”陈旺见了周华开始攻击田守土,他立马尾随其后的用言语起哄。
周围的村民听了两人的话,原本只是在心里打的算盘,这会子全都写脸上了,更有人小声的议论着吕温秦一家人的不厚道。
“田守土,田家村好心收留了你舅,他就这么报答村里人啊?”周华见大伙的情绪都上来,便加大风来煽这团火。
“吕家人不厚道啊,亏咱村的人还一直把他们当成好人,这样的人,咋能配住咱家呢?”陈旺也不甘示弱的继续挑衅着村民闹事,“赶出去才对。”
“守土,你舅真是这么说的,一亩地给一百文钱?”路人甲村民听了周华和陈旺的话,心里也活动开了,“按咱说,一日一百文才差不多。”
“就是。”许多躲在一旁的村民,纷纷表示同意路人甲村民的意见,反正说出这话又不痛不痒,“守土,让你舅加钱呗。”
“抱歉,咱这点荒地,怕是就不麻烦村里的人了。”正办事回来的吕温秦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他的眼里把周华和陈旺的小动作收进心里,而村民们无意中流露出的贪意,让吕温秦觉得十分好笑,原本他家叶子姑娘还想着帮着田家村的村民一些,没想到竟然成了这种结局。
“吕掌柜,你啥意思啊?”周华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发慌,按照他的计划,应该是村民集体闹事,让吕温秦下不了台,然后工钱随便加,三百亩的荒地,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垦完的。
“就是咱开的这点工钱,怕是拿出来都得寒碜了大伙,既然这样,这地咱还真不敢找大伙帮忙喽。”吕温秦帮叶子外出办事的时候,无意中听茶馆喝茶的衙役提起,衙门牢里关着的许多犯人,正在集体闹事呢。
吕温秦之前就是做过买卖的,他一听到消息,心里便有了计策,牢里大部分的犯人,要么被人陷害,要么是犯了点小错,当初就是因为家里没钱,不能贿赂之前的县老爷,才被重判。
原本吕温秦就打算回来找叶子商量这事,刚巧又遇到田家村的村民不怀好意的上门找事,他的心思就更加活跃了。
“各位村民,家里事多,吕某就不请大家进来喝茶了,慢走不送。”吕温秦十分礼貌的拱手送村民,转身便对面无表情的田守土说,“守土,进来帮舅算一笔账。”
在外人眼里,田家的人都称呼吕温秦为舅舅,成吕文乾和吕文坤为大哥、二哥,而吕家的女人几乎不出门,村民想要见面的机会也少了些。
进了屋,吕温秦一概长辈的表情,恭敬的对田守土说,“守土,咱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要是听着不顺耳,就当咱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