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红旗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是他沉住了气,说道:“武溪县矿业改革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好事,但凡改革,总会有人的利益受损,但改革的初衷是好的,执行过程中就算有些不和谐的情况,那也不是我的责任,你想要报仇的话似乎找错人了!”
杜龙冷冷地说道:“是非自有公论,我才懒得找你报仇,免得脏了我的手,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谈生意的,我告诉你关于付文玉的那些龌龊事,而你……要为这些年在矿业改革后多次暴|乱中死难的人讨回公道,至于用什么方法,我才懒得管你。”
祝红旗想了想,断然道:“好吧,若是你提供的资料真实有效,我会想办法的。”
杜龙伸出手去,说道:“那我们就成交了。”
祝红旗也想看清楚杜龙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走上前跟杜龙握手,同时仔细观察面具没有遮挡到的地方,希望能从中看出点线索。
两只手一握在一起,杜龙就开始感应祝红旗的思想,同时微微眯起眼睛,说道:“祝省长好像对我的身份很好奇。”
祝红旗道:“这个自然,连交易对象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这样的交易实在很不稳妥。”
杜龙说道:“我都不在乎你的承诺是否能够兑现,你又何必在乎我是谁呢?祝省长,你知道为什么付书记会那么维护马成钢这区区一个小偷混混吗?”
祝红旗感觉杜龙的手像钳子一样钳住了他的手掌,他无法从中抽出,不过好在杜龙并没有加力,所以倒也还忍受得了。
祝红旗道:“付文玉说他孙子参与了打人,而且还承认自己是主犯,所以付文玉必须想办法把所有人都捞出来,我调查过,付文玉的孙子的确跟马成钢在一起混迹过一段时间。”
杜龙笑道:“这种话你会信吗?让我来告诉你事实吧……付文玉是从鲁西市上去的,他曾经在鲁西市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在二十多年前,付文玉还只是一个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他老婆去了北京学习,在孤独难耐之下,他和一个酒吧女发生了关系,那个吧女一不留心怀上了孩子,付文玉想要那个女孩打掉孩子,那女孩却想办法把孩子生了下来,那个女孩就姓马……他妈妈希望孩子能长大成才,于是起名叫成钢,没想到孩子长大之后却成了一块废料……”
祝红旗皱眉道:“就算马成钢是付文玉的儿子,这种风流帐也不足以搬倒他,你得给我点有用的东西。”
杜龙摇摇头,说道:“有用?什么才算有用?贪污受贿算不算?在担任鲁西市市长及市委书记期间,付文玉多次收受贿赂,其中包括挪用八十万公款为自己及老婆买车,拍卖国有资产法耙水库的时候收受贿赂据说达到了一千万……水库几年后因为经营不善再次倒闭,国家重新收回的时候直接亏损数亿……”
杜龙将自己从各种途径早已掌握到的资料如数家珍地说了出来,这种时间、地点、人物、金额都完备的消息让祝红旗精神一振,这两天虽然有人偷偷向他汇报了一些事,不过像这样细节完备的还是头一回,有了这些资料,祝红旗再找人调查一下,事实就清楚了。
房子、车子、票子、女子,这些最容易引人深陷泥潭的东西付文玉都齐了,他的情妇多达十多个,房产也有多处,贪污受贿所得资产多达数千万。
祝红旗如获至宝,起初他还担心这些资料是伪造的,不过听着听着他开始意识到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因为这些东西很容易查证,而且对方完全没有必要骗他。
祝红旗打断杜龙的话,说道:“资料太多了,你有没有书面的材料?人老了,我可记不住这么多东西。”
杜龙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盘,说道:“我早准备好了,东西都在里面,祝省长可要收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关于武溪县的事,祝省长,您的仕途可谓是一路顺风,刚毕业就分配到武溪县财|政局,三年后成为副局长,连个副股长都没做过……又一年后就转正成了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