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呢”
“嗬”,她抹了把眼泪,“她就是个婊子”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少来”,她拧了一把鼻涕
“我每个月都要给他寄钱,不然他会打死我妈的”
“为什么不报警?”
“哼,报警能怎么样,让她们都进去坐牢,然后我去送饭?”
马克勤点了点头,有点无可奈何,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他们~为什么变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钱,我爸在我五岁的时候在工地出了事故,落下了残疾,他就开始酗酒,吸大麻,打我妈”
马克勤又递给了她一张纸巾,“我妈为了养我,居然去卖身,哈哈~”,她笑的有点惨烈。
“我上学的时候,他们都嘲笑我有个酒鬼的爹和婊子的妈,可我有什么办法?啊?我能怎么办?”
“那就哭出来吧~”
“呜呜呜呜~,还有那个混蛋,那个混蛋!那晚他从我妈的房间里出来,就想爬上我的床,我才14啊~,我一刀捅了他,呜~呜呜~,我妈替我去坐牢~”
马克勤没办法了,只好走过去搂着她的头,让她在自己的腰间得到一点安慰。
她搂着他的腰,哭湿了他的上衣下摆,上帝啊,你瞎了眼吗?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我无数次想过,会在这里,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我的地方安静的死去,就像我从没来过”
“哈哈,我辍学,我当一个人渣男记者的女友,就为了学习他怎么工作~”
“我诱惑回声报一个股东的亲戚,哈哈,那个糟老头子,他还没爬上我的床,就死翘翘了~,哈哈”
“马克,你知道我到今天我付出了多少,啊,你知道么?”
“我不能放弃,不能~,呜呜~”
“那头肥猪,看我不上套,居然让我打杂~”
“马克,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些人用白眼瞅我,那很痛很痛~,呜~”
马克勤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头,就像在拍打着一个14岁的孩子…
就像保险中的疾病,发生在别人身上是故事,到自己身上就是事故,他无从体会朱莉是什么心理,或许已经扭曲,但一个柔弱的人向你打开层层硬壳,敞开心扉,一个心怀善意的人总会会触动心里的一抹柔软。
她哭累了,轻轻的抽泣着,纸巾撒了一地,她放开马克勤,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关系”
她擦了擦眼泪,讪笑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跟一个16岁的孩子说这些,真是昏了头”
马克勤在旁边坐下,倒了一杯水给她,“你这些快腐烂变质的的东西,不找个好点的垃圾桶,会污染环境的”
“噗嗤~”,朱莉又哭又笑,“马克,你为什么这么与众不同”
“哪里不同?”
“让人心安”,她揉弄着衣角,梦呓般的说:“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这些”
“你信佛么?”
“佛?”
“佛说,世皆迷瘴,欲恨难消;前世今生,恩怨两断。”
“嗬,我不懂这些大道理,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
“这重要么?”
“重要,我几乎没什么朋友~”
“嘿”,马克勤摇了摇头,“我不会看不起人任何人”
“你就像一个先知,好像什么都不能让你惊慌失措,简直是个怪胎~”
“你也不是啥正常物种”
“哈哈,是”,她笑的流出了泪,“一个神经病和一个怪胎”
马克勤无奈了,“我说,你还采不采访?”
“你那点事儿我快挖干净了,只是想给你打个招呼顺便聊聊天,别我写啥过线的你封杀我”
“嗬,您可真仗义”
“我还得靠这个吃饭呢”
“说的可怜兮兮的”
“您老人家现在周薪好几千,没准未来好几万,哪能理解我们这些辛苦~”
马克勤从头到脚瞄了瞄她,吓得她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干嘛?”
“我说你也真够笨,你这个脸蛋和身材,去英超宝贝那里混混,在加上记者和评论身份,想不出名都难,你这几年混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英超宝贝那么好当?那群卖胸卖屁股的婊子,身上没几个零件是真的”
马克勤也翻了个白眼,“你还想在里面找到真爱咋滴?”
“没那么容易,尤其我这个年龄,全英国真正能出名那几个哪个不是尸山血海拼出来的,我虽然很贱,也没到卖胸卖屁股的程度”
“要不我说你就笨呢”
“嗯?你有办法?”
“出名对你就那么重要?”
“嗬,我没钱没家庭没学历没后台,不靠自己现在混出点名堂,将来就是个陪睡的命,睡完还得让人给踹了”
“你倒是看的透彻”
“我就这个命”
马克勤抱胸敲了敲手指,看着她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朱莉沉默了,是啊,为什么?自己能剩下的就是这具身体了,罢了~
她闭上双眼,伸手撩开了自己的上衣,完美的呈现在马克勤眼前。
尼玛,马克勤瞪大了眼睛,一言不合就开脱,这他么谁教你的?
他抚上她的脖颈,朱莉身体一阵颤栗,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滑落。
“唉”,轻轻的一声叹息,他拉上上衣,坐了回去。
朱莉一阵诧异,睁开了眼睛。
“我说,你这思想太龌龊,要改,一言不合就脱衣,什么毛病?”
“虽然你很有料,但也不应该挑战我的忍耐力不是,大家熟归熟,但也没熟到赤裸相见的程度!”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的,唉,这叫我情何以堪啊~”,他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马克!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