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不过脸色却有些苍白,身形也十分瘦弱,好像常年没有吃饱睡好过一样,冲进来之后,这个少年却立刻将院门带上,在一旁还拿起个树根做成的简易门栓,直接将破旧的院门锁了起来。
关好院门后,少年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大屋,对于站在院子一旁的清瘦修士竟也毫无察觉,进到屋中,这才从怀里掏摸出一块早就凉透的大饼,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夜色的阴影掩盖了栗天的身形,虽然没有动用匿形的道法,但有些慌张的少年也并未发觉到院子中陌生的外人,正在他狠狠地咬下一大口饼子之后,破败的院门竟然被人大力踢开,而后冲进来一个肥胖的大汉,身上还系着皮质的围裙,上面布满了油迹。
“小崽子,这个月你偷我家多少张饼子了,照这么下去,我都快成你爹了,等我老了,你是不是也得为我养老送终啊,嗯!”
壮汉冲进院子,直接来到大屋,一把抓起瘦弱的少年,眼睛一横,恨恨地吼道。
“老张叔,不就一张饼子么,您要不嫌弃,我叫您爹也成,我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实在是要饿死了,您就行行好,放我一次吧。”少年被人拎了起来,却急忙几口将剩下的大饼全都塞到嘴里,囫囵着说道。
“我呸!我家又不是没有儿子,我要你这个小贼作甚,你家长辈贪赌,输了家产一死了之,留下你这么个祸害,在镇子里偷鸡摸狗,要吃饼子也行,立下字据,把这座大屋低给我,这辈子的大饼,我任你吃到老!”
肥胖的壮汉,凶狠地吼道,而后却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座到处漏水的大屋,别看屋子破旧,可是这座院子的价值,在镇子里可几乎能换到一处不错的小宅,当年这户人家也是镇子里数一数二的大户,只是多年的传承,到这一代,只剩下了少年的父母。
因为嗜赌,当这位家主把家产输了个精光之后,望着一座空空的宅院,痛哭了一晚,而后上吊自尽,少年的生母在极度悲伤之下也一命呜呼,只剩下当时只有七八岁的男孩儿,独自守着这处空宅,直至落败到如今的模样。
一听对方打起这座大宅的语气,少年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警惕,而后挣扎着说道:“我爹输了家产,可从未变卖过这座宅院,如今我家就剩我一人,这座宅子也就是我的,你可别想打它的注意,就算饿死,我也不会卖的!等在过两年,我长大些,就能干些活计,填饱肚子了。”
年少的男孩儿,对于祖上传下来的院落,好似有着一种偏执的倔强,那是他童年的记忆,也是如今唯一的归宿,虽然漏雨,却还能避风,若是没有这处宅院,少年也将成为四处流落的孤儿,不知何时,就会死在乞讨的路上。
“好!你不卖这处宅子,我也不强求,不过这几年你偷我的饼子,可得给我个交代,要么拿钱,要么我们就去见官!”
大汉说着,拽住少年就往院子里拖,而男孩儿却只是在挣扎,并不言语,他没有一文钱,也没有一个亲人,只剩下这处漏雨的大屋,若是见官,虽然他年纪还小,恐怕也少不了一顿板子。
拉扯中的二人已经来到了院子里,而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却突然在一旁响起,大汉一惊,急忙低头一看,脚边竟是一块成色十足的黄金,足有十两重,而丢出金子的青年此时也步出了院子里的阴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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